“奴婢年纪大了,便从宫中分去了宗亲府中。奴婢伺候大小姐十几年,本想着今日能送小姐出门也算全了主仆之情,没想到……”她讲道此处摇头苦笑:“倒叫王爷看笑话了!”
“姑姑说的哪里话?”汝南王身后的内官笑着接过话茬:“林诚县子家的亲事乃是陛下亲赐,此乃上上荣宠!鲁国公家的大爷有军功在身,这爵位将来必是要落在二少爷头上的。陛下心疼孟大小姐远嫁,特命贵妃赐下许多珍贵之物,你家姑娘没准一嫁过去就有诰命!这般荣耀当世无二,谁敢笑话?”
邱妈妈见状忙插言:“这话说的不错!只怪大小姐连日来操劳太过,累犯了旧疾。要不是国公夫人派我前来可要出大乱子了!”
“住口!”赵姑姑眼中寒芒闪动,冷冷道:“这位吕内官乃是陛下身边的大侍中,便是鲁国公也要尊称一声中贵人!一介贱婢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就不怕国公爷降罪吗?”
大内官?!
邱妈妈腿一软,忙不迭的叩头请罪:“奴婢有眼无珠,还请中贵人恕罪!”
吕淳看都未看邱妈妈一眼,态度和蔼的与赵姑姑闲谈,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
“孟大小姐病了?咱家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的,本想着喜上加喜……要说这事儿原是鲁国公的错,凉州的气候这般寒冷,小姐必是水土不服才病倒了。国公该早请医者来好好照看的才是!”
“孟二公子也忒不像话,小姐是要出嫁之人,不该事必躬亲!”
“曹、孟两家这是妄顾皇恩啊……”
邱妈妈吓得抖了三抖。
赵姑姑听罢不由悲从中来:“中贵人有所不知,鲁国公府欺人太甚!今日迎亲新婿不知所踪,鲁国公府竟派了个八九岁的黄口小儿前来迎娶。孟家不从他们竟欲动手抢亲!我家二少爷不知所踪,家中无男丁做主,大小姐又惊又俱,一口气上不来这便晕了过去!”
“还请王爷看在同为宗亲的份上为我家小姐做主!”
汝南王的脸一沉,“竟有这种事?!”
邱妈妈后背汗津津,强辩道:“没、没!少国公是病了、病了!”
“陛下体恤国公爷常年征战、有宿疾在身,吩咐咱家带着太医随行。既然二少爷病的这么重,咱家便请太医令为他瞧上一瞧!”
吕淳说罢朝汝南王行了个礼便往院外走。邱妈妈吓得体似筛糠,忙开口阻拦:“不敢麻烦太医令,二少爷如今已大好了!”
汝南王虎目一瞪:“既然大好了为何不来接亲?竖子是欺我孟氏无人吗?!”
邱妈妈不知如何回答,抖着身子叩头不止。
汝南王怒发冲冠:“孟令旭呢?鲁国公府如此咄咄逼人,他这个做弟弟的居然当起缩头乌龟,是连皇室的颜面也不顾了吗?”
“九郎,去将这两个混账给我找出来!”
一刻钟后,尉迟九手中提着两个年轻人回到院内。
“尉迟九你抓我作甚?!”
曹乐阳面上皆是不甘——刚刚他搂着美人睡得正香,却硬生生被表哥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尉迟九抓得他胳膊酸疼,他怎么挣也挣不开,只得怒道:“是我爹叫你来抓我的?!我说了,除了嫚淑我谁都不要!你们莫要逼我,逼急了我就一把掐死那姓孟的丧门星……”
赵姑姑闻言怒火中烧,死死的盯着一身脂粉香的曹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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