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边讲了自己怎么偷溜出来,还一边找了家衣服铺子,给何铃铛买了条粗布裤子换上,正当墨银河不知道跟店家怎么解释姨妈巾的时候,何铃铛三下五除二撕了自己的旧裤子,跑到墙角里装了些土包起来塞到自己裤裆里。
墨银河眼中的震惊此时是藏也藏不住,何铃铛只是腼腆一笑,说这里的穷苦人家都这样。
墨银河只麻木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抓狂,难道自己也要过这种生活?这日子怎么过啊!这越想,日子越是过不下去。深呼吸一口气,甩开这杂七杂八的念头,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赶紧专注眼下。
在奴隶市场门口,墨银河对何铃铛使了个眼色,何铃铛赶紧退到墨银河身后,当起了小厮。墨银河则抬头挺胸,一副主子模样走了进去。
门口奴隶贩子纷纷张望过来,乍一看这主仆二人穿着打扮都不像个有钱的,可这些贩子一个个都是人精,早就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可不光看表面。这奴隶买卖,用来干的有时是一些脏活儿暗活儿,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出来。
他们买卖的多了,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辨人方法,一看手,二看脸,三看牙,四看身形走姿。权贵显赫的人不用务农做工,必然手指柔软无茧;不用风吹日晒烈日酷暑,必然脸上皮肤细腻;锦衣玉食身体康健,必然有一口好牙;不用成天卑躬奴膝弯腰点头,那脊梁自然直些,那走姿自然是落落大方些。
这女子带着面纱,是看不到牙的,但看她手和漏出来的脸,落落大方的仪态,不像是扭捏圈养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多了几分男子气概,更像是大户人家参与族中事务的小姐,肯定是个金贵主儿,便迎了上去。
“这位贵人小姐,屈尊前来,想自己挑个仆奴,还是买来送人?想买了伺候笔墨,还是打扫起居,或者看家护院的?”
墨银河可是不知道他脑子里这些弯弯绕,只是故意把自己那水钻珍珠手机腕带露出来,这工业社会果实,放在古代,怎么的也能装作是真钻珍珠,这水钻放古代,这透亮程度,这打磨切工,怎么的不得说自己是一声高档琉璃。
墨银河也没搭理他的问话,一边昂首挺胸,一边打量四周,不免暗暗心惊。
周围有几个大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十多个人,大多光着膀子赤着脚,下身穿着粗布麻裤,那裸露的上半身瘦骨嶙峋,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浑浊。
他们大多或坐或躺,没什么生气,也有几个抓着笼子栏杆,巴巴的往外看着,讨好的冲着墨银河咧嘴,漏出大黄牙还缺那么两颗。
墨银河心下暗暗震惊,面上却不敢露出一点。十几年良好教育,二十多年和平稳定生活,这么多年平等社会的熏陶,哪里见过这场面。真真把人当做货物,赤裸裸的剥掉平等的外衣,把血淋淋的人性挂在眼前。
墨银河甚至一阵恶心作呕,不是因为他们面目丑陋,也不是因为笼子里粪便没有清理气味难闻,而是精神上受了刺激,难以接受自己的同类被这么对待。若是自己真的被扔到这陌生世界,无依无靠,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会像牲口货物一样,被关进笼子里,衣不蔽体,供人挑选?想到此,墨银河心底生起一股绝望。
知道不能显露什么异常,只得咬了咬嘴唇,把自己从震惊和恶心中拉出。衣袖摆动间,感觉到自己腰间的小刀,心下慢慢恢复了平静,向死而生,倒是给足了自己勇气。
墨银河心下冷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因为可以死,才能有勇气活着。
奴隶贩子一边跟着墨银河的步子路过一个个大笼子,一边努力介绍。
“小姐,您别看他身板弱小,却是能识得几个字的,可以伺候个笔墨。您再看这个,腿脚快着呢,跑个腿儿肯定溜儿快。您再看这个,原来可是在酒楼里做过厨子的,能烧两道好菜···”
奴隶贩子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只能什么类型的都给她一一介绍,这看她眼睛看到哪儿,就介绍哪一个。
这几个笼子走完了,就是片空地,地上打了几个柱子,柱子连着的锁链绑着几个健壮汉子,这几人没关到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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