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陵听完他的话心头一沉,罪臣逆党?杀头?
他心下一惊,莫非?
京都,典狱司,死牢。
几十名死刑犯带着刑具和锁链面色凄惨,因着受家主谢歧的牵连,他们死期将至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这时,有一人以头抢地哀嚎着说:“苍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什么??我这一辈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我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韩钦愤愤不平道:“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们得想个法子出去。”
他话刚说完,众人的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可是又有一人却呵斥他道:“万万不可!我们行这事岂不是坐实了丞相叛臣的罪名?我们身为丞相府中的仆从,自当生死相随。”
俞大猷说完痛心疾首,他实在是为丞相不值,明明丞相是那样的忠心于朝廷,却被别有用心的小人栽赃陷害,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苍天啊,你何其不公?
俞大哟满腔悲愤,可是他却没想到,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愿意为了主君忠心至死。
突然,牢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气势汹汹而来,韩钦顿时哭嚎道:“完了完了,这下死期到了,这下彻底完了,我们今天都要死了。”
牢中的众人听到他说这话心中尽都紧张起来。
很快,便有一个衙役打开了牢门,对着他们说道:“走吧,时候到了。”
众人一听心里冰凉,果然如此,可是即使他们垂头丧气却也不愿动弹半分。
“怎么?还要本大爷请你们?好啊,那就尝尝的这棍棒的威力。”
衙役说罢便扬起手中粗大的杀威棒对着一个瘦弱的妇人就要狠狠的打下去,却被俞大猷及时阻止。
只见俞大猷只是轻轻的捏住那衙役的手腕,然后衙役无论怎样挣扎都动弹不得半分。
衙役见状恼羞成怒道:“好你个杂种,你是不想活了吗?敢抗拒官府?老子实话告诉你们吧,是陛下的敕令发到京府,要求今天务要处死尔等,所以你们今天必死!”
他说完冷笑着看向众人,期待他们露出愁容。
只是众人却好似早有准备般,他们面色十分麻木,看起来并不害怕。
俞大猷只是定睛望着那衙役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忧?我们身为家主的仆人,为我主尽忠而死是死得其所!”
说完俞大猷昂首阔步的走出大牢,众人被他的精气神感染,也纷纷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出牢房,沐浴在美好的日光下。
徒留那衙役望着众人的背影面色古怪道:“真是一群疯子!竟然连死都不怕?这叛臣谢歧到底有什么魔力引得着许多人愿意为他而死?”
菜市场的高台之上,监斩官盯着天空,正当太阳高悬烈日烘烤着众人之际,他看着漏刻上的时辰已到,便懒洋洋的掷出签令牌道:“午时三刻,验明正身,行刑!”
随着他话音刚落,刽子手便喝了一口酒喷洒在屠刀之上,准备砍下去。
看着那明晃晃的钢刀,韩钦顿觉脖颈发凉,他闭着眼睛,心中默念道:“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要死便死,莫找替代。”
奇怪的是,说完这话之后,韩钦的心情也大大平和下来,原来这话是小姐教给他的,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事已至此,他已经不祈求有人会来救自己了。
可是,奇迹就在此刻发生,只见一人冲上刑场高喊道:“刀下留人,我父含冤,这些人不该死。”
监斩官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不禁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扰乱刑场?你可知干犯行刑可是死罪!罢了,念你年轻不知事,本官也就饶过你一命,你快下去吧,不要耽误行刑!”
可是谢子陵却毫不畏惧道,“我乃谢歧之子,我父一生为国尽忠,他是被冤枉的!”
监斩官听完旋即冷笑道:“好啊,大胆逆贼,既然你自投死路,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左右,还不速速与我拿下。”
正在衙役们听命要上前擒拿谢子陵时,他却亮出一块黑色的檀木令牌对着监斩官道:“哼,大人,我奉劝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监斩官听罢倒是来了兴趣示意左右将令牌递上,只是他刚一见到令牌上“所到之处,如朕亲临”的字样,便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从座上起身朝着谢子陵下跪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围观的众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本来是要看刺激的杀头,结果头没杀成,反倒是出来一个少年人搅局,现在居然监斩官打人也朝着那人下跪,那他们岂不是也要下跪?
也许那少年人是什么皇亲国戚?想到这里,众人吓出一声冷汗,不约而同的朝着那谢子陵下跪。
谢子陵见众人不敢动弹,便将令牌收起,又亲自为刑场上的俞大猷等人松开枷锁,他安慰他们道:“你们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来得太晚!”
俞大猷却眼含热泪道,“少爷,看见你还活着,我们这些奴才也就放心了!”
只是高兴之余,谢子陵的心依旧发沉,他思索片刻过后,心意已决,他要进宫面见陛下去为父亲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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