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覃秋月,见她依旧笑得温柔。
只是——
是她的错觉吗?
覃秋月这话明面上好似帮杜珍儿撇清嫌疑,但细细琢磨,又觉得另有深意。
她说杜珍儿投奔而来,处处小心,总感觉在说人家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小家子气。
又提及杜珍儿自来清贫,玉瓶贵重,岂非暗示穷人偷盗玉瓶,是为了银钱?
显然,火力全开的罗霓裳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两眼一亮,激动道:
“郡主,臣女知道了!杜珍儿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更不知盗窃御赐之物乃是重罪。她在见识了上京的繁华之后,由于清贫的身家不能满足其虚荣心,所以才敢胆大妄为,见到玉瓶之后,想偷走卖钱!”
罗霓裳对自己的这一番推论得意不已。
仿佛真相就是自己所说的那般。
众人看向杜珍儿的目光也露出怀疑之色。
对于她们而言,杜珍儿出身低微,同她们格格不入,因而看待她时天然就带着一丝轻视。
罗霓裳这番推论算得上有理有据。
即便尚有疑点未查清,但有部分人已经认定是杜珍儿所为。
“杜珍儿,你还有何话可说?”
显然,明慧郡主对杜珍儿也开始有所怀疑。
毕竟她实在想不通其他人偷盗玉瓶的理由,目前看来,杜珍儿身上物证与动机兼备,实在可疑。
即便如此,她还是沉着性子给了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杜珍儿看着明慧郡主手中的那枚玉佩,再加上罗霓裳咄咄逼人、恶意满满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为她而设的一个局。
她没有慌了心神,表情不卑不亢。
“郡主,这枚玉佩可否给臣女看看?”
明慧郡主递给青梅一个眼神,将玉佩交予她。
青梅会意,将玉佩交到杜珍儿手上。
杜珍儿在入手的那一瞬,便认出了这是自己的玉佩无疑。
她眸光微凝,抿了抿唇,恭敬道:“回郡主,这枚玉佩的确是臣女的贴身之物。但——”
“郡主,你听听,她承认了!她就是小偷,我就说嘛,玉瓶定然是她偷走的,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果然手脚不干净,还是郡主英明神武,不出片刻,就把贼人揪了出来!”
杜珍儿话还没说完,就被罗霓裳迫不及待打断了。
一股脑儿就往她头上泼脏水。
杜珍儿不能再让她颠倒是非了去,提高了声量。
“郡主,臣女的话还没有说完。”
“此物是臣女的贴身之物不假,但是就在几日前,臣女的玉佩在府中便不慎遗失了,臣女刚发现时,还慌乱的找了好久。”
“此事并非臣女的一面之词,武陵侯府中的下人也知道,郡主若怀疑臣女撒谎,唤了武陵侯府的人来一问便知!”
杜珍儿害怕被再次打断,一股脑儿说完。
“这么说杜珍儿是冤枉的了?”
周围的贵女们小声议论起来。
“可是她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对呀,不是说丢了吗?”
“前几日丢的,丢到长公主府来了?”
明慧郡主将目光转向罗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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