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早上,阔别京城两年半的我再次回到这里,那种熟悉的味道在鼻尖弥漫,心情微微有些起伏。
京城的道路我熟,去母亲那里的车更熟。
47路公交车,是我参加工作以后经常乘坐的一趟车,这趟车从京城西站开往海淀硅谷,我母亲的位置在京师大,正好途中经过。
坐车我习惯坐到车后面,这样半途就不用让座,可以稳稳坐一路。刚坐好,就看到前门一位身着朴素的壮汉有座位也不坐,远远把着倒钩型拉环,时不时瞟我一眼。
我很早就关注到他了,从武昌站一直跟我到京城,肯定是哪股势力派来跟踪我的。
在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向他勾勾手,示意他过来,那壮汉犹豫几秒快步走向前来。
拍拍旁边的座位让他坐下,他点点头坐定在我身边,我才问他:“你是谁家的人,跟我一路挺辛苦吧。”
“啊……强哥,你别误会,我是张天强手下的,他是派我专门保护你的,万一遭遇到对付不了的事,好让我好摇人救你。”壮汉看过我的手段,没有逼问就说了实话。
“我到了京城肯定安全,你也不用再盯着我,回去跟我向他道个谢,如果哪天他有事,我必帮。”既然是表哥的人,不管他派人是监视我还是帮助我,我都挺感谢他的。
“好的,那下站我就下车去回话了。”壮汉拱手抱拳说道。
那壮汉下了车,我清空思绪闭眼休息,直到售票员喊:“乘客您好,下一站师范大学,请准备从前后门验票下车。”当然,售票员嘴里跟含了一个乒乓球似的,上嘴唇不碰下嘴唇,舌头在嘴里那么捣鼓着,具体说的是什么,外地来的根本听不清楚,百分之八十你得靠猜售票员说了啥。我是早就听习惯了,到了京城,要听不到这口地道的京味儿得别扭死。
下车过红绿灯,来到母亲裁缝店门口,听见里面母亲和小妞在屋里有说有笑,也不知道哪来的难受劲,鼻头一酸,眼泪瞬间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记得上学那会,母亲就离家到京城开店打工,从来没有过伤心难过过,也不觉得母亲不在家看着有什么失落感,反倒是觉得很自由、很痛快,可以和金子撒了欢的到处玩。如今呢,从北方到了偏远的滇南,总觉得有种生离死别的沉重感,一想到母亲比没了如雪还愁肠百结。
抬起右手久久没有拍响屋门,里面的母亲从窗户看到好像有人站着,一把推开房门发现是我,眼眶刹那红润。
那种对母亲长久别离的酸涩与苦楚在心底翻涌,再也无法绷住,当即跪地“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儿不孝!
母亲连忙搀扶起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屋内坐着的小妞,不知是什么缘故,看到这种场面也是泪眼朦胧。
进了屋子,三人擦干眼泪,母亲并未提起金子的任何问题,全是问我在滇南好不好,在那边还习不习惯,过的不好便回来之类,可谓事事关注,处处操心。
我到滇南寻找十只傀儡虫,母亲并不知道,她以为我因为如雪的事情伤心去春城了却心结,现在我有了新女朋友,想着我该回家生活了。
暂时没办法解释,先对母亲说,小妞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位在春城认识的好友,这次带她来京城转转看看,过些日子还得回去。
母亲明白改变不了的我心意,也就没有再劝说我,开始张罗中午的饭食。
我母亲不会做饭,具体一点是不会炒菜,什么菜都炒不来的那种,虽然在京城天天抱着电视看做菜类的节目,可现在除了会炖鸡腿别的一样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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