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长相甜美的小姑娘蹲坐在沐风旁边，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沐风问道。
沐风叹了口气，有些无语。
“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叫我，怪难听的，还有，你一个女孩子管这些干嘛。”
“哎呀，谁叫你一头白发呢，和我们都不一样，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去干什么了嘛，可以带上我吗，其实我也想跑出去玩呢。”
沐风没有回头，端坐着看着长老。
“你还是乖乖待着吧，被你爷爷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你就会和你的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喽。”
姑娘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哼，不带就不带，我还不稀罕呢，你们去那么远，出了事才好呢。”
随后伸出舌头朝沐风扮了一个鬼脸。
沐风没有作声，一直看着前方。
秦岚长老抚了一下胡须，开口说道：“好了，孩子们，开始励学。”
“大道之初，天为尊，地灵生羽，以近天道，凡其身之鄙，以恒其心…….”
“我们族人驯化飞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大家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长老扫视了一眼众人。
“当然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勇士！”一个少年起身回答道。
“这只是你们大多数男孩子的想法，而且只有驯服特定飞禽的人才会被称为勇士。”
秦岚长老说道。“还有人有有不同的见解吗？”
“当然因为我们是人，我们驯化它们，才能证明我们比它们更厉害。”
“啊？向鸟类证明我们比它们更厉害，你脑子猥琐了吗？我们才不需要证明什么。”
“对啊对啊，我们可是人啊……”
教室内又嘈杂了起来，各执己见。
“还有吗？”长老看向中间沉默不语的少年。
“因为我们信奉天，而只有飞禽才能自由的飞在天空之中，而其他生物只能匍匐于地，我们也是一样。”
一位身着白麻布衣的少年低沉着双眼立身说道。
同学们齐齐地看向少年，少年继续说道。
“我们先祖始终相信，飞在天空的鸟，一定和我们所追寻的天，存在一定的联系。”
“所以我们驯化它们，观察，探寻，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也会长出翅膀，接近于天。”
秦岚长老看了一眼少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少年端正身体，坐了下来，再无他话。
楚佐撇了一眼少年，散漫的戏谑道：“哈，不愧是苏家的长子，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确实比那个只会咋呼的次子要强得多。”
随即撒了一眼不远处的苏凉。
苏凉此时竟没再反驳，只是低着头，眼神呆滞，似乎若有所思。
少年回头看向楚佐说道：“我苏尘子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价，你和我弟弟的矛盾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以后和我说话，最好掂量着轻重。”
少年震慑的看了一眼楚佐，随后抚袖端坐。
楚佐不以为然，‘切’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苏凉。
此时的苏凉咬着牙关，拳头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微风吹过，窗户吱吱作响，随即归于平静。
“长出翅膀就能接近天吗？那些看似自由的飞鸟是为了接近天才会飞翔的吗？”
“只是作为人的我们这样想而已。”
沐风把玩着手中白色羽毛木然的说道。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角落的沐风。
秦岚长老站起身来，看着窗外说道：“其实我刚才问的问题，真的有明确的答案吗？”
“我们一族驯化它们只是本意使然，长久以来，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也许只是为了——生存。”
“但驯化各式各样的它们，就如驯化我们每个人多种多样的内心一样，也许这就是我们先祖的初衷。”
坐在沐风旁边的姑娘一把夺过沐风手中的羽毛。
“拿来吧你！”
“这是刚才风吹进来的，也有我的份，本来你为你挺有意思的，但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第二个苏尘子嘛，简直无聊透顶。”
沐风无过多言语，平静的看向窗外。
秦岚长老整理了一下扶案说道：“好了，今天的授课就到此为止，之后就去你们最喜欢的‘驯羽’课吧，那个老家伙肯定也希望我早早把你们放出去呢。”
教室内顿时欢呼雀跃。
秦岚长老看了一眼角落正在用羽毛扒拉沐风的少女。
“淑雪，不要整天咋咋唬唬的，上课能不能专心一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少女看了一眼长老，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又继续用羽毛扒拉着沐风。
沐风左右闪躲，被痒的着实难堪。
屋外，秦岚长老缓步离去，微风拂过草地，沙沙作响，树叶随风而荡，散落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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