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七七只觉肚子里尚有积食,并无饿意,就随便吃了几箸拌着麻油和香油的菱菜条,喝了半碗粳米粥。

饭毕,巧儿和玉儿伺候七七沐浴更衣,服侍七七睡下后,二人便也都回房歇着了,一宿无话。

翌日一早,七七仍是先到南竹林练功,回来后盥手吃饭,饭后,巧儿和玉儿伺候七七梳洗。

七七坐在妆奁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巧儿道:“姑娘天生丽质,这面皮儿的模样真真儿是好极了。”

说着,巧儿就给七七施粉、画眉、抹腮、点唇。

巧儿道:“姑娘今日想梳个什么发髻?”

七七道:“我不知发髻都有哪些讲究,你且看着梳一个便是。”

巧儿笑道:“姑娘生得这么好看,奴婢们可得仔细打扮着,方不能辜负了。”

站在一旁的玉儿道:“姑娘生得这么好看,任奴婢们怎样打扮也都是好看的。”

三人都笑了,七七道:“你们两个的小嘴儿跟吃了蜜似得。”

巧儿给七七梳着头发,玉儿从首饰盒子里拿出簪花钗环,巧儿一一都给七七戴上了。

梳妆完,巧儿道:“姑娘要穿哪件衣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件桃红色的,说道:“这件儿桃花暗纹的衣裙很是衬姑娘的肤色。”

七七道:“就这件儿吧。”

玉儿又拿出一双相配的鞋履给七七穿上。

穿戴整齐后,她伸开两个胳膊转了一圈,头上的珠钗步摇也随之摆动,七七问道:“如何?”

巧儿玉儿纷纷点头。

巧儿道:“人面桃花,两相辉映。”

玉儿打开房门,道:“姑娘快来看,这场雪下得真好,应是个吉祥的好兆头呢。”

说得七七和巧儿都快步走到房门口,只见屋外白茫茫一片。

昨夜应是下了一整夜的大雪。此时,雪已是停了。

槐花和枣花拿着扫帚准备扫雪,七七道:“且慢。”

七七走出门外,锦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捻起梨树枝条上的雪花放到口中,雪花瞬间化成水滴,冰冰凉凉的口感很是舒服。

她忙让巧儿玉儿到厨房拿些罐子来,好将干净的雪储存起来,留着煮茶吃。

七七又一想,白梅蕊心的落雪应是带有一缕幽香的,拿来煮茶岂非更好?

七七忙到厨房寻了一个白瓷小罐,朝花园子走去。

少时,七七来到白梅处,她小心地将每朵花蕊上的落雪收到小罐子里,末了,她还摘了几朵梅花,将花瓣和雪一起存到了罐子里。

回到梨香院,巧儿和玉儿已是装了两大罐子雪,七七让她二人将将雪罐放到厨房门后,雪水留着素日里煮茶。

七七用布条将白瓷小罐的罐口封紧,又用牛皮纸将小罐周身包裹住。

随后,她让槐花找了一把锄头来。七七蹲在梨树下的空地上,颇费了些力气才从冻土中刨出一个小坑,将藏有梅花和雪的白瓷小罐放入坑内,用土掩埋好,想着要等来年夏天最热的时候煮梅花雪水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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