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昆阳城大街小巷空荡荡的,原来,人都来到府衙后门了。
让三人还很惊诧的是,后门这里即便人潮涌动,但竟没什么太大的声响。
这些人虽挤在一团,但也算乱中有序。只是,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恨不得伸长脖子聆听府衙里的动静。
江怀细细瞧来,发现后门处有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正襟危坐,其身后是个宽大的黑木箱子。
有人递给师爷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师爷微微掂量,而后笑着摆手,那人就从后门溜进去了。
果然是财可通神啊!
既然要银子,那便好办了。
江怀三人有样学样,也悄悄地溜进了后门。
一眼望过去,昆阳府衙与其他地方的府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不知其他府衙有没有一处专门用来论道的宽敞空地。
“哇!”
秦忆忍不住惊叹一声,再收到其他人的目光警告时,又压低声响凑近江怀,“这高台可真气派,比天门在英雄大会上搭的台子还高”。
谁说不是呢。
这台子几乎快赶上昆阳城墙高了。
“那就是天师吗?”
顺着秦忆手指的方向,江怀看到了一个盘腿而坐的人。
灰色的长长头皮披散开来,正随风飞舞。一身灰袍,松松垮垮,十分随意地套在身上,宽大的袖子也被风吹得鼓起来。
这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可江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他究竟说了什么。
“倒是难为他了,那么高的台子,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你这人怎可如此无理,天师正在向我等讲述大道,你不但不认真听,还对天师评头论足,简直……简直不可救药了。”
一个乡绅模样的人突然语重心长地训斥起了秦忆。
他的面容严肃,但声音极轻。饶是如此,离得近的人仍频频“哀怨”地看向秦忆。
正所谓“入乡随俗”,秦忆立即绷紧了嘴巴,轻易不开口了。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高台上的天师终于闭上了嘴。
只见他十分顺溜地站了起来,宽大的灰袍随风摆动得更厉害了,远远一看,好像真的有几分仙人的感觉。
天师冲台下众人摆摆手,转身就下了高台。
这下,台下的人一下子就沸腾了,爆发出了激烈的叫声。
“天师,天师,就是真仙师啊!”
“天师为吾等小民传道授业。”
“天师受累了。”
“天师……”
周围的“天师天师”在秦忆耳边嗡嗡作响,他捂着耳朵对江怀、申屠影笑道:“我的天啊,总算能说话了。这天师也太厉害了,盘腿坐了那么久,走路还那么稳当,他的腿脚真的不麻吗?”
“秦兄,你听到什么了吗?我只看到天师好像在说话,可说了什么,完全听不到。我懂些唇语,可也分辨不出他到底说了什么。”
申屠影看到很多人哭天抹泪,直呼天师说得真好,她实在很不解。
难道,这些激动的人竟有千里眼、追风耳不成?
申屠影的一言一行,秦忆都万分注意,他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因为他也什么都没听到啊。
三人挤在人群中,慢慢出了府衙。
这一段不长的路,愣是走了半个多时辰。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天师的无上智慧!
结束了论道,原本死气沉沉的昆阳城,又变得生机勃勃了,街道上有了行人,闭门的店铺也开张了……
江怀小声地问秦忆:“这里可有八荒客栈分栈?”
要是有就好了。
秦忆无语地望向苍天:他的父王的确很厉害,几乎将八荒客栈开遍了北秦。可昆阳城,还真没有。
“江怀,威武侯也带着人来西陲之地了,咱们脚程快了他不少。这昆阳城如此古怪,还是稍稍停留几日吧。”
江怀亦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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