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面色陡然红了,两只大手用力的在大腿上搓了搓。
这才定定神道:“老亲家,你这是怎么说话咧。这话,这话从哪里说起?”
好容易挤出一个笑脸来,他看看吴老爹,又看看季康,仿佛想寻找一点支撑和配合。
“是呢,爹。”季康看看季老爷子,连忙附和道。
吴老爹又把水碗端起来:“喝水,喝水。不说这些。”
不说这些说啥,原来就是为了接人来的么。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爹。”季老爷子出马不顺,季康上前赔了笑脸,“爹,好不好把文秀叫出来见一面么。还有几个孩子,”说到这里,他停下看了季老爷子一眼,“这几天都没见着几个孩子,我老娘都急着生病了,好不好叫孩子们出来,去看看她奶。”
吴老爹大手一挥:“他们不能见你。”
“为啥啊。”季家二人着急起来。
这吴家是哪根弦搭错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的婆娘,来接就不错了,公爹来了不出来拜见不说,面也见不着,难道还真准备一拍两散不成。
再有这吴老爹素来对原生的子女心淡,季老爷子也是明白这一点,才要先上吴家老宅,也是借着吴老爹的孝道压一压姐弟几个的意思。
谁料今天仿佛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吴老爹的第一关都过不了!
“见你干啥?我都听说了,一个是我文秀在家不光伺候老人伺候你,伺候孩子,还要伺候你弟弟一家,这是什么道理?二个是你娘在季家村骂的那些话,自有人传到我吴家沟来!什么叫我吴家没家教,有人生没人教?”
“还有一些个...”想着就来气,但想着毕竟是妇人之语,不太干净,吴老爹硬憋下来,没有重复。
“这是骂媳妇还是骂畜生呢?养条狗几年还舍不得踢一脚呢,我文秀嫁进你家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亏了哪个?哪个不说她能干?就你季家不拿人当人看,把我文秀这么老实的闺女都欺负得不活命了。她不走干啥,我是嫁闺女,又不是卖你季家。”
“说到这个,你讨文秀时,拿的什么上门?那是不是卖人的价码?我收了你钱没有,你把人当奴仆作践,还要一口一个不孝来骂她!怎么的,让兴哥儿棉姐儿背着这名头好听?”
季康脸胀成猪肝色,是,这些年妻子是辛苦了些,可他季康难道偷懒,他也在尽力帮衬弥补么。
他只觉得自己像嘴里含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们家不拿人当人看,还不兴我文秀带着娃儿自寻活路!你那个家,我不说了,老二一家,跑哪儿去了?那年送信回来,说老二中了举,哪个不为你们高兴,结果怎么说?两口子都不见!留两个娃儿,两个饭兜兜,谁养活?老三,哼,更不用说了,十里八乡有名的懒汉!你季家还当个宝。你当个宝就算了,你还敢拿我闺女去填送!”
一开始只是听了于老婆子的话,要把这两父子堵回去。
说到后头,吴老爹真的动气了,一顿输出。
“这,这你看,老亲家,你怎么还气上了,”季老爷子出来圆场,“这不是,这不是这许多年咱家都好好的吗,怎么,怎么突然气性就这么大了。”
“好好的?啥好好的。我都听说了,那季老三,差点把我兴儿打死。你的孙儿,你不疼,我的外孙,我心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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