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轻颤,宝钗娇躯一下子柔软下来,紧咬红唇,将螓首整个埋在沈沅肩头。
沈沅继续着手头的动作,俯耳轻声道:“伯母那边可有察觉妹妹失了清白?”
宝钗回了些心神,红唇抿了抿,檀口微张,颤声道:“没....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沈沅指间微微用力。
“嗯——”
“母亲似乎想把...我的名字...送进宫里...待选...”少女说话似有些吃力。
沈沅闻言,面色顿了顿,眸光微凝。
想不到,薛姨妈还真是着急给薛家找靠山。
此事,他倒是不能大意,自家的媳妇,如何能让他人觊觎?
宝钗察觉到沈沅的动作顿了顿,心头慌乱了下,柔声道:“沈郎...不必担心的,倒时...我与母亲直说便是....”
沈沅温声道:“委屈妹妹了,再有半年....我们便成亲。”
宝钗靠在沈沅温暖的怀里,听着情郎的话,芳心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就在两人耳鬓厮磨之时,似乎忘了房内还有一个丫鬟。
莺儿自打进了这楼船的房间,就一直蹲在角落里煮茶。
一边煮着茶,一边小嘴还吃着沈沅买给她的糖葫芦。
茶都快烧干了,冰糖葫芦也早已只剩一根小木棒。
莺儿对此却似乎毫无察觉。
这丫头自始至终都竖着耳朵,听着身后不远处那对男女的动静。
算偷听吗?
当然不算!
自家姑娘与自家未来姑爷甜言蜜语,她莺儿没什么不能听的。
而且....那两人好像就没想过避着她呀!
刚开始听着两人寒暄互相关心,还好好的,谁知没过多久,就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她莺儿可不傻,知道两人定是在做什么亲亲的事,她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后面越听越觉得不太对,似乎这次比上次好像多了点什么....但她又不敢转头....
呼呼~真是一种煎熬,让她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就连....身体....好像也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茶煮好了没有?”
莺儿还蹲着发呆,却不知沈沅已经来到了她身旁。
“发什么呆?倒杯茶给你家姑娘,薛妹妹口有些渴了。”
宝钗闻言,含羞似怒,嗔白了沈沅一眼。
被汲取了这么久,能不口渴吗?
莺儿回过神,慌乱了一下。
“啊?好....好的,姑娘,稍等....”
结果,打开茶壶一看,里面压根没有一滴水,壶底都变黑了。
“呜~水烧干了,姑娘再等会....我加点水....”
宝钗嗯了一声,也不责怪,撑起绵软的身子,整好前襟,起身对沈沅说道:“我们去露台透透气吧,看看中秋的满月。”
满月?
沈沅心中有些古怪,想着方才那一掌难握的浑圆娇挺,手上似乎还有余香....
“嗯。”
沈沅敛去心猿意马的思绪,牵起宝钗的柔荑,出了房间。
来到露台,凭栏而立。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但今日天清气朗,一轮满月悬空高挂,给整个湖面增添了几许明亮。
而湖面之上,此刻已是楼船遍布,更显灯火通明。
沈沅牵着宝钗的玉手,翻转一下,交叉而握,十指相扣。
少女芳心一动,玉颜上露出甜美笑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与情郎牵手,显得....很温馨。
沈沅感受着少女指尖传来的心跳,又握紧了些,只觉此刻恬静而美好。
他抬眼望去,见湖面上各式楼船罗布,大体都是黄灯黑船,却有十几艘船,红灯红帘,格外醒目。
“那些红船是做什么的?看起来与其他的有些不同。”
“那是....那些是....各名楼的花魁....”宝钗红着脸解释道。
沈沅一听,就已明了。
所谓才子佳人,即便是青楼女子,也喜附庸风雅。
沈沅又向右前方扫了一眼,却见一艘三层的高大楼船赫然在前,正被其他楼船环绕,犹如鹤立鸡群。
宝钗察觉情郎目光所及,解释道:“这艘楼船里的,便是今日中秋楼船诗会的主持之人。”
“前国子监祭酒李守中?”
“不仅有李先生,按惯例,金陵省的提学大人也会在,还有几名本地颇具盛名的儒师。”
“难怪应天府的中秋诗会,能名列江南四大诗会之首。”
沈沅前身虽没来过应天府,但对这些诗会也有耳闻,只是信息比较少。
“这诗会可有什么彩头?”
“每年楼船诗会的头名,可以单独与这几位儒师同宴。”
所谓同宴,就是与这些老儒一起吃顿饭,算结下师生情谊。
这彩头已经算非常有吸引力了,须知这些老儒里可是有金陵省的最高教育官员,外加全国最高学府的前校长,还有几个身份不知,但地位想必也不低。
能一次结识这么多大佬为师,对一般的读书人来说,其分量可想而知。
“如何评选的?”
“规则比较简单,由李先生出个主题,诗词均可,写好后靠近那艘楼船,将所作递上,最后由李先生他们几位儒师评出前十名。”
“除了头名,前十其他几名没有彩头?”
“没有,但是....”宝钗说着,看了看那些红船的方向。
沈沅心中了然。
其他几名虽没有彩头,但只要榜上有名,便会声名大涨,倒时自有人会前来结交,当然其中少不了这些花魁。
名声与佳人双收,这便也算无形中带来的彩头。
“诗会还没开始?”
正在沈沅疑问间,却见前方三层楼船彩灯忽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快,船上响起一声锣鸣,随后便是有人大声高喝:“元祯十六年,八月十五,金陵应天府,楼船诗会开始,请李先生出题......”
安静片刻后,高喝之声再度响起。
“李先生所言:既在湖上,今年便以‘水’为题吧!”
沈沅听了,心头有些怪异。
这江南第一诗会,出题如此随意吗?
以水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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