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猛地攥了攥手心,用指甲狠掐了一下自己,勉强保持着一点清醒。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
慕云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抵抗着不断泛上来的困倦,牙齿咬住嘴唇,直至咬出血,用痛意来迫使自己不至于陷入昏睡。
而这时像是有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引诱着他闭上眼,陷入沉睡。
“你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睡吧,睡一觉起来,便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睡吧。”
慕云额角一跳,怒斥:“闭嘴!”
耳边的声音忽然停了,紧接着,一道带着笑的气声在他前方响起:“发现了?真可惜。”
面前的空气仿佛突然扭曲了,浮现一道透明的人影,慕云警惕地攥起拳头,抄起桌上的茶壶往地上一扔,薄薄的陶瓷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慕云弯腰拾起一片握在掌心,锋利的边缘割伤了他的手心,鲜血滴到地上,却让他清醒。
他抬头用瓷片最锋利的一角指着前方略微扭曲的空气,脸上神色冷然,眼底却翻涌着深深的疑惑:“顾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不算蠢,能猜出是我。”扭曲的空气猛地动了一下,似乎想逼近慕云,但往前走了两步之后,仿佛在顾忌着什么,又停下了,“不过你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顾云,我才是慕云,而你,只不过是个赝品,妄图取代真身的赝品罢了。”
“所以不必挣扎,即便你现在还能占着这躯体,要不了多久,赝品也终究是要在日光底下消逝的,而我,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慕云皱着眉,将手里的瓷片握得更紧了:“你什么意思?什么赝品真身?”
他并不信顾云的话,但对方如今的状态实在太过诡异,还有方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慕云直觉那应该是夺舍。
顾云怎么会这种邪门歪道?
而且从前他读奇门怪术之类的古籍时,曾见过这种邪术的记载,要夺他人的舍,必定要做好十足的准备,毕竟游离在外的死魂想要取代一具身体中原来存在的生魂,本就是十分困难的,就好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妄图进入一个具有层层把守的屋子,把里面能控制屋子里所有守卫的主人赶出去。
而慕云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被下过什么符水、屋子里被圈下什么阵法——对于这一点,他总是格外敏锐,不会给旁人可乘之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也不觉得今日顾云从宫里出来之后本就是奔着死来的,他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派出了所有的力量,也控制不住慕云。顾云自杀,约莫只是发觉了自己在慕云手下绝对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而且他最后隐藏在宫外的力量也因为这次失败的行动而全盘暴露,慕云不会再给他逃走重来的机会。
一场临时起意、毫无任何准备的自杀,顾云凭什么觉得他可以成功夺了慕云的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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