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民的老爹交代大民,眼神顺势还看了三民一眼,意思在明白不过,这话不光说给大民听的,也说给三民听,不管怎么着,小安是他们一家的恩人,受惠的也不是大民一个。
“大爷你言重了,本家户族的,我帮大民哥不应该么,再说我不也赢了两个零花钱不是,要不是大民哥,我这零花钱哪里赢去,对吧大民哥。”
小安一席话让大民顿时不知怎么说才好,本来一件严肃的事情被他这么一说意思全变了,敢情帮助自己成了他的无心之举,问题人家小安这样说,自己也不能这样认为,要是这样认为的话,自己不就是十足的混蛋了么,一念至此,大民说道:“可别这么说了,兄弟,我当哥的都没脸见人了。”
大民的爹似乎还带着气,听大民这样一说,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嘴上说道:“可说句人话了,知道不知道你娘都要到处求人给人家磕头了。”
“咱娘急得都要发疯了。”
三民接着说道,语气里的悲愤显而易见,要不是小安解救了大民,估计三民 要拿?头刨人了,一个家被大民折腾成这个样子,大过年的也不安生,搁谁谁不气,提起大民过往的行径,三民都是一肚子的气。
“好了三民哥,这事过去了,大民哥也不会再赌了,你说是不是大民哥。”
二元惊奇地看着小安,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从大民爷仨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小安帮了大民大忙了,能让一个赌徒心甘情愿心服口服的戒赌,二元不知道小安用了什么法子,但是小安肯定参与了,不然哪会说赢了零花钱,难道小安也会赌,而且是个高手,这一结论吓得二元一个激灵,谁不知道进士爷对赌博和抽大烟深恶痛绝,这个小安,应该进士爷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不知会咋样小安,别看这老头慈眉善目的,可发起脾气来他当团长的儿子照揍不误,他不由地替小安担忧。
“不赌了,高低不赌了,我要好好挣钱还赌债,对了,小安兄弟,我听说你和三叔都在上海,你能不能过完年带我去,那里钱得比咱家里好赚吧,家里没活干。”
大民的眼睛亮亮的,显然已经从之前的不堪中走了出来,这是真正的醒悟,对一个沉湎于赌博的人来说难能可贵,浪子回头金不换,大民算是彻底回头了。
小安想了想道:“这个要跟我爸商量下,你等着就是了,成不成都给你回话。”
李家的门口围了好多人,显然是等着看热闹的。孙五成有些心虚,就觉得脸有点热,作为一个被小安一招撂倒的武把式,再次跟着师父到李家庄,那感觉跟第一次不一样,再加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真的后悔跟着师父一起来。
孙五成回到村里后,直接去找师父毛洪川,把他去李家庄被小安一招撂倒一事说了,他说的目的并不是要师父给他出气的,而是间接地隐晦地告诉师父,李家庄的高手有的是,而且很高很高,因为师父一直很不屑李家庄的传说,认为那只是个传说,被李进士的名气给带出来的传说而已,可是他的话在他师父毛洪川听来却是另外一种味,于是他把酒杯一放,一个字:“走。”
走,去哪里,当然是李家庄了。
李家庄有高手,毛洪川不是没听说过,作为八极拳正宗的传人,他觉得那只是民间的以讹传讹,话不传三耳,传着传着就走了样,他不也是远近闻名的八极拳高手么,高手不高手的,不比都是高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遛哪知道。所以说,毛洪川一直不服气,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有那几个高手,他这个高手就埋没了,或者说被比下去了。
孙五成几个只好跟着,虽然心里直打鼓,但是毕竟好奇心占了上风,他们这些徒弟也想知道师父跟那个小安谁厉害。
出了村子,毛洪川对着空旷的麦田撒了一泡热乎乎的尿,一边提裤子一边说:“这些年李家庄怪盛,也该会会他们了。”
孙五成几个暗暗挤眉弄眼,师父的行为正中下怀,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师父整天教育他们要谦虚,万万不可逞强,还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显然这话有点假,不然也不会正喝着酒就撂了筷子去李家庄,看来,人都要脸面,师父也不例外。
人群自动了一个口子,让小安过去。还有相熟的大爷让小安别让他,意思大过年的敢到李家庄来闹事,不给点厉害尝尝怪对不起人似得,以后别的村的人也会拿李家庄的人不当回事。
小安想笑,这李家庄的人也太好面子了,小小一件事情都能扯到脸面,难道脸面就这么重要么,又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
看到小安,孙五成当即尴尬的转过脸,这叫什么事,刚刚要拜人家为师,这转头就带着师父上门找事,大过年的,真是不好意思,没脸见小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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