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英,想想皖烈,你手把手教他握笔、舞剑、骑马,他是你的长子,是寄予你全部希望的长子啊,难道你希望他沦为像你弟弟一样的庶子,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这番话,她声音极低,但慈安堂就这么大,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哪怕她想要说悄悄话,也很难。
至少廖琳琅听得一清二楚,此刻正诧异地看着对方,想不到才一日时间,他俩的关系竟沦落到要靠威胁来达成目的!
还是用亲生儿子!
而冯汉涩也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只不过又飞快地垂下脑袋,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至于冯老夫人与冯夫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许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也许是根本毫不在意。
冯汉英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程惜雪,她是对的,他的确重视皖烈,不仅是因为他是他的长子,更是因为在那随时会死的战场,这是他唯一的子嗣,唯一的血脉传承!
看着他沦为庶子,他终究不忍。
“祖母、母亲,惜雪毕竟伺候我多年,又有了皖烈和娇娇两个孩子,为妾终是不妥。”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程惜雪一眼,这女人也太有主张,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挑唆她乖孙忤逆自己!
“汉英,老身知道你心疼儿子,但儿子是儿子,母亲是母亲,大可以分而论之。”
“什么意思?孙儿不解,还请祖母明示。”冯汉英皱眉问道。
这时,一惯会打圆场的冯夫人开口了,“汉英,你祖母的意思是,将冯皖烈记在琳琅名下,他便还是嫡长子。”至于程惜雪,是妾是妻,就没什么影响了。
“什……什么?你……你们要分开我们母子?”骤然明白过来的程惜雪,顿时跪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他每一口奶都是我亲自喂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我陪他熬的,他发烧我整宿整宿地抱着他,恨不能病在我身……你们怎么能……呜呜呜……”
而廖琳琅则死死地抿着唇,生怕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这种会把亲弟弟活活掐死的恶魔儿子,谁爱要谁要去,千万别来沾边!
她这可不是什么垃圾收容所!
看着哭成一团的女人,毫无形象地抹着泪,听着她一声声地控述,冯汉英不免也想起了他们相伴的时光,想起了与之共同抚育一双儿女的点滴。
心生不忍,亲自将其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哄道:“好了,不分开,谁也不会将你们母子分开!”
“嗯……”程惜雪呜呜咽咽地点头,却仍止不住地抽噎,看上去这是真伤心。
【来自程惜雪的负气币3945、2537、1273……】
冯老夫人不悦地看着孙儿,暗含警告:“汉英!”
而冯夫人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廖琳琅,却见对方神色如常,心中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她是真怕,任哪个女人洞房花烛被弃了两次,都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这偌大的伯爵府,可还指着儿媳的嫁妆银子过活,怎么能将财神爷给得罪了?
更何况,这事若真传到廖家,他们还能心甘情愿给咱银子?
大女儿在宫里,处处都要花钱,若没了廖家支持,哪还有夺嫡的希望!
这才是他们家最最紧要的事!
听到冯老夫人的警告,程惜雪不由得一哆嗦,求救似的看向冯汉英,生怕对方会再次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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