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去赚钱,咱们就只有坐吃山空,这往后的日子就得节俭些了。”说着,她看向夫君,赫然见着对方还点了下头,咬了咬牙,再加了一味重药。

“本朝官服均为自制,夫君这次班师回朝,大抵是要升一升的,那么原来的官服便不能用了。”

“在关外请个裁缝,从官帽、官服到官靴,定制一套春秋款,就得花上20两银子,夏款与冬款因面料、厚薄等原因,分别需要30两和50两,那么哪怕只做一整套就得花上100两!”

“京城物价更高,大概上扬20%到50%,也就是预计一套得花上120两至150两!”

“在关外,寻常官员少说也得做个4套,也好能有个换洗,想必在京城只多不少,但咱家这个情况……能省则省,就做一套吧,夫君可得省着点穿,万一脏了破了,可没得换!”

“什……什么?一套?”听着前面还正常,可到最后,冯汉英的眼睛都瞪圆了。

就做一套,自己岂不是要馊了?

回头上朝,大伙站一块,就闻到自个身上一股子馊味,那脸可丢大发了!

“惜雪,我知道你难,但这方面不能省!二……不,三!三套!做三套,不能再少了!”他还得考虑阴雨天气,衣裳不能及时晾干,还有万一在哪勾了破了,还得容出时间打理。

程惜雪也不跟她争,淡淡地点了点头,“好,就给你做三套,这个月的开支超标,那就得从其他地方上扣!”

“我看账簿上有写,每年春季都得给各院女眷做四套新衣,给府里的丫鬟婆子也各上一套衣裳,如今咱们大抵是做不了了,回头劳烦你跟祖母、母亲还有妹妹那都说上一声!”

“还有,祖母身体不好,每日光药材都好大一笔开支……”

“这个可不能再减了!”冯汉英急,新衣不做,自己已经很难开口,这要是连保命的药都给断了,自己非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

程惜雪点了点头,“我也知道祖母的药不能断,但我想着中药材药性相同者多,咱们用不起贵的,可以用便宜的药材代替,药效差不了多少的!”

冯汉英皱了皱眉,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那些滋补的燕窝、参汤、虫草之类的,就没必要喝了,咱们得省钱!”

冯汉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对方,刚进门就非得夺权,如今可不得为银两发愁!

同时,他也埋怨起廖琳琅,惜雪不晓得府里的情况,她还能不晓得嘛?莫不是故意撂挑子吧!

“还有这一日三餐,府中下人的月例,才是大头呢!”程惜雪亮出最后的大招,“原本,我计划着各院伙食减半,丫鬟婆子裁减一半,可如今给你做了官服,那就更难了,各院下人得裁减四分之三以上,就连这吃食也要进一步缩减!”

“反正府里都是女眷,平日里也不用干什么重活,喝点稀粥饿不死就行!”

“这怎么行?”冯汉英都惊呆了,堂堂伯爵府,竟然沦落到喝稀粥果脯的境地?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也甭在京城呆了!

“这怎么不行?”程惜雪理所当然地说,拿着根木炭在纸上写写画画,“除开第一个月给你做官服的开销,往后每月预计开支150两,算上咱们的积蓄,加上你每月的俸禄,咱们大概能撑上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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