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地下室的门开了,进来两个壮汉,他们径直走向钱钱,将他拖出了地下室。

钱钱仍处于昏迷状态中。

一杯凉水浇向钱钱的面门,钱钱微微睁开双眼,可能是受到强光的影响,抑或是他已没有了力气,再度闭上了眼睛。

钱钱仰面朝天,瘫软地躺在地上。他能感觉到柔软的地毯,比地下室坚硬的水泥地面舒服多了。

室内的光线也明显比地下室更明亮一些,这些光亮似有味道,阳光的味道,它是从窗户射进来的。

其实这个室内比一般房间暗多了,因为窗帘只开了一条小缝,深黑色的窗帘加深了室内的凝重感。

两名壮汉在他的左右两边,西装革履,双手背向交叉,但面无表情。左边壮汉稍微高一些,右边的则稍微矮一些。

大卫的其中一个保镖,端坐在侧边靠墙的椅子上,不说一句话。

两名壮汉目视前方,威严肃穆。前方是一个实木的办公桌,桌上一尘不染,但也空无一物。桌面不是镜面,却也能反射出对象。

又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肥头大耳,竟然有些分不清他的脖子和脸的分界线。也看不出他是坐在椅子上,还是躺在椅子上,因为他那身躯也是圆圆鼓鼓的,分不清腰部和屁股。

他双手刚刚可以交叉在肚子上,像是午饭后在休息。

“嗯。”从他那粗壮的喉结发出,像是要吐痰,也像是在清嗓,但绝不是嗯的地一声,这种声音无从辨识。

在钱钱的角度,看不到这个肥头大耳。

听到声音后,左边的壮汉拿起一杯冷水再次浇向钱钱的面门。

钱钱受激,本能地躲避,他知道如果再不清醒就还要再来一杯。

他睁开双眼,虽没有阳光直射他的眼睛,但他仍感受到了强烈的刺痛感。钱钱努力地在睁眼。

整个世界都是强烈的光芒感,再努力睁眼。

睁开了,世界慢慢地暗淡了下来。

然后他看到了左边站立的壮汉思维:有一个屁是不是要轻轻的放出来?放吧,轻轻地,没有人听得见。

钱钱看向另一个壮汉,他的思维:妈的,怎么这么臭,一定是他放的。老板不会以为是我放的吧。每次都被冤枉。

钱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他实在想为这种幻觉发笑。钱钱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而这种气氛也抑制了钱钱的笑意。甚至钱钱都不知道自己是没有力气笑,还是压制了自己的笑意。

“说说你知道的!”那个粗壮的喉咙咕噜咕噜道。

声音威严,不容质疑,像命令,更像武器。

钱钱本无恶意,也就如实回答,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声音气若游丝,简单几句话,断断续续。

室内静了下来,仿佛无人一般。

几分钟后,“嗯。”又发出了这种怪异的声音。

两名壮汉又将钱钱拖了出去。就在钱钱被拖起的那一刻,钱钱看到了这个肥头大耳的思维: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可以放走了。不然今天晚上要下雨,还要在这鬼天气外出。

同时钱钱注意到了肥头大耳身上的六角星徽章,虽然是隔着衣服,但钱钱依旧看得清楚。同样这也想当然的被钱钱认为是幻觉。

钱钱被拖回了地下室,同时送来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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