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不够?”袁臻目光灼灼问道。

“不是,珺儿没得谈,你听不懂吗?没得谈!”钟平嗓门提高了,紧攥着拳头,胸脯不断起伏。

“那就不谈了,请回吧。”袁臻双手抱胸,这是钟平从未见过的傲慢神情,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肖珺在节义堂外站了没多久钟平就出来了,一出门就大声质问道:“当初是谁说的人性最无法克服的不是男欢女爱,而是父母情深。你配的上二郎叫你一声娘吗?”

阳光下身着云锦缎子的肖珺白皙明艳,如一块洁白美玉闪闪发光,这必定是袁臻送的头面衣裳,钟平气不打一出来,骂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浑身上下都在发骚。”

肖珺雪白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在下巴底下凝成一滴水珠。

袁臻冲出门对着钟平就是一拳,大喝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教训自己女人要你管?”钟平不甘示弱,“我睡过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人。”

肖珺见两人快打起来,恨道:“够了。”扭头就走。

钟平立即追上去问:“听说你天天来,如今一个我已经满足不了你了?都说女人三十如虎,你还没到三十啊,这往后可怎么办?

你别跑啊,最近我得了银托子,咱两今晚试试,包你满意。”

“污言秽语的,我去收拾他。”刘厚的手又放到了刀柄上。

“他是蜡做的银枪头,虚张声势,其实是自己没底,你去守着姑娘吧,别被他绑了。”

直到夕阳西下刘厚才回来,进门第一句就是:“珺姑娘说明天不来了。”

袁臻急问:“怎么回事?”

“殿下说的没错,那钟平就是个软骨头,一离了这儿就低声下气的换了个人似的。他先说这些年姑娘连个指头都不给他碰,如今天天上殿下这儿来,见了官大的便丢开了他。

接着又提出给姑娘买独立宅院,先分开住,等老祖宗百年之后休了正妻再把她扶正。”

姑娘问他:“这些年过去了,你觉得我对你还有感情吗?”

就这么一句话,钟平突然哭了,这软骨头也不怕丢人,哭那么大声,一点不顾忌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

刘厚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年他家里六房妻妾,儿女生了十多个,他竟说姑娘变心了。珺姑娘见他哭个不停,没办法只得说……”

“什么?”

“她说自己对殿下不过是医者父母心,把你治愈后她就回楚山去了。她让钟平把二郎还她,自己带着哥儿再不嫁人。

钟平死活不同意,两人说着说着又谈僵了。

这时钟家派人来说家里来了客人催他回去。他见我在,也不敢强拉姑娘,只犟着不走。最后姑娘答应他明天送昊儿进学堂后就回家,钟平这才肯放她。

昊哥儿如今在我家,姑娘让我今晚送回客栈去。殿下,你看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袁臻略一思索起身说:“备车,我看看她去。”

让袁臻庆幸的是,幸亏他来了,肖珺晕倒在客栈里,袁臻把她抱起时,只觉得她轻得像羽毛。等肖珺醒来,袁臻才知道她忙于应付钟平的纠缠竟一整天没吃饭,是饿晕了过去。

这之后肖珺被袁臻团团保护起来,再不准她离开自己半步。

袁臻挑了一个桂香四溢的早晨,把自己对肖珺感情娓娓道来。他的态度极诚恳,既有对肖珺屡次不辞而别的愤怒,也有得知她已为人妇的芥蒂。袁臻对她完完全全地袒露心扉。

“但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有这么期待见一个人,所以每次你不辞而别,都让我很难过,难过到我常想当初若香芋山没被堵,从没认识过你就好了。”

肖珺被袁臻的痴情打动了。

“嫁给我。”袁臻注意到肖珺一直戴着镯子,心里越发有底了,“每家情况不同,钟平当年自己刚进王府,娶的夫人又高他一等,他自身难保,自然无力保护你。

我家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娘子的人品你知道,最是贤惠好相处的。”

“那不还有一个不好相处的?”肖珺别过头去。

袁臻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抱住她的肩:“珺儿,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和大娘子都是乔公指给我的夫人,你和燕儿之间将来无论发生任何矛盾,我都会站在你身旁,绝对不会重演你在钟家的境况。”

“我的过去会被嘲笑的。当年我只是退婚就被说成那样,到时候必定会有人说昊儿是我的私生子……”

“你要相信男人最恨的是被骗,最不怕的是担起责任。娶了你就意味着要照顾你和你的过去。我不会让流言过夜的。昊儿,让他做我儿子好了。”

那天袁臻的胸口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两人直聊到傍晚,袁臻终于得到了肖珺坚定的回应:“等殿下打完这场仗,一切听你安排。”

开诚布公地谈话其实很容易,那种让人放心的踏实卸下防备的真诚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打动人心。

奇怪的是钟平再也没有出现过,崔智直呼不对劲,扮了一天一夜的卖货郎混进平宁城断定郅三郎来了。

机不可失,袁臻当即下令攻城捉拿袁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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