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炎,你怎么样?”

“穹宇,现在……是什么时辰?”

“戌时一刻。”

“这么久了啊,看来今日又是我最后一名。”

“明明是你伤得最重,真搞不懂先生为何要如此折磨你。”

“我感觉他……咳咳……似乎是在试验着什么。”

“试验?”

“对,准确来讲,是在收集我们身上的某种东西。”

“曦炎,你觉得难过吗?”

“什么?”

“或许这样问会显得很奇怪,但这个问题很重要。在有关难过的全部情绪里,你有没有觉得哪种正在弱化,在消失?”

“我好像不会再害怕,也不会再绝望了,只是觉得好累。”

“阿弦,你觉得呢,可有同样的感觉?”

“我也是。”

“诸位,你们呢?”

“好像是有一点。”

“我就说自己最近怎么乐观得离谱,原来是这么回事。”

……

“穹宇,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啊,我……”

我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假装中,彻底忘却了真假边界的模样。

“穹宇”,东方曦炎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你一直都是你,从未改变,信我。”

“嗯”,南宫穹宇在短暂的寂静过后扯出一个笑,“谢谢你,曦炎。”

“不行”,怀墨凛声道,“我们不能再这么忍受下去了,先不说那些让人濒临崩溃的痛苦,现在居然连绝望悲伤的资格都要夺走,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恐怕就不能被称为人了。”

“对,这样的虚无感会把我们逼疯的。”

“可先生的修为深不可测,我们和他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我们就躲着他”,南宫穹宇道,“今夜我会寻一处石洞设好结界,之后这些日子,我们就轮流伐木造船,再找机会逃走。”

“可如果在途中被先生发现怎么办?”

“我会引开他,为你们争取时间的,即使在劫难逃,我也定会先赴黄泉探路。所以,不要怕。”

永宁十五年三月十八,结界外。

小心擦净手上尘土后,乐之弦召出蛊虫,将它拢在手心。这个举动是她自那场对话后形成的习惯。

“这是情蛊吧。”

“谁?”

不知何时,皇甫永已至身后。

“不知圣女想把它下给谁呢?”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

“你真的不想吗?看着东方曦炎和她十指相扣,和她紧紧相拥,你真的甘心吗?”

“你要怎样?”

“你说,我要是让她看到你手中的东西,她又会如何作想呢?”

“求你,不要。”

“哈,这么怕吗,是不是对你来说,被她知晓心意这件事比逃不出去更可怕,我说的对么?”

“先生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只是助我完成一个小实验而已。你也无需考虑回去如何向他们解释这种问题,我都帮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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