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场的羂索是术式的巅峰,而伏黑甚尔就是人的巅峰!
能够让谨慎的诅咒师前来高专深处,这就是她的倚仗了!
而她的想法,也必然会——
“不要。”
和藤丸方才一模一样的话语。
震耳欲聋的沉默,再度席卷这个空间。
嗯?
为..为什么!
“甚尔大人?!”巫女尖叫,而藤丸也不由得好奇地看向甚尔。
他也有些感到奇怪。
“很好奇吗?”甚尔保持着轻佻的笑容,用手背敲了敲自己背后的剑闸。“不过很遗憾,雇主今天给我的金额只够我把她的命保下来一次并且送货,而我也要先走一步了。”
“不战吗?”立香诚挚地遗憾着。
“呵呵,我和你这种疯狂的战斗爱好者不同,没有钱的事情我才不干。”
伏黑甚尔说着这话时,藤丸立香立刻笑出了声。
不加掩饰的嘲笑。
怎能不笑了,以他的眼力,他的直觉,他怎会看不出伏黑甚尔那蠢蠢欲动的手臂,那结实的muscle,都已经在哀嚎着,哭喊着,宛如撒泼的娘们一样抱住伏黑甚尔,请求他拼死一战了。
男人中的男人,杀手中的杀手,武者中的武者,又怎么可能不渴望竭尽生死的一战了?
他不战的理由只有两个。
藤丸立香此时状态不佳,而他本就不是来杀藤丸的,又因为藤丸立香那男女通杀的气质和魅力而产生了相当的好感度,并不打算趁人之危。
而第二个理由则是
他自己,也并非全盛。
并不是说伏黑甚尔闯入咒具库受了伤。
而是
他的肉体似乎生锈了。
是懈怠了几年,甚至.几十年?
在没有遇到了值得一战的对手时,他这样的‘天赋之人’又怎么会拼死锻炼武艺和肉体了。
在被家族迫害之后,这大概是第一次产生战斗的欲望。
而更是人生第一次无关愤怒,无关尊严,让伏黑甚尔作为人产生战斗的意愿。
他一定很高兴吧。
他一定很雀跃吧。
就像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初次相遇。
伏黑甚尔和藤丸就是看出,他们是近似却相反的野兽。
受天怜爱,遭天弃嫌?
两人都分不清彼此的处境,却又能够理解对方。
一见钟情,就是她妈的一见钟情了啊!
只用一眼,藤丸和伏黑甚尔便了解了对方。
而两人约战,也被默认。
伏黑甚尔没有说多余的话,仅仅是最后看了一眼藤丸,便带着剑闸离开了。
只不过,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因为如果这伏黑甚尔并非羂索的底牌,只是最后关头保了一击,那.
那她到底
“羂索大人。”
此时,那令人烦眼的老太婆再次开口了。
她看着甚尔离开,急躁,却并不绝望。
轻柔地将羂索的脑袋抬起,恭敬说。
“您要求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咒物库成功清洗,而【那个咒物】也已经成功受肉,而在与高专教师的战斗中,我也成功完成了【降灵】。”
“好,那就把我放下吧,我需要在这里见证一切。”
“可是.可是!.”
“没关系,把我的脑袋随便摆好就可以。”
羂索温柔地说。
“毕竟,接下来要开始的东西若是我能够亲眼看到,就是死也值得了呀。”
嗯?
接下来的东西?
藤丸没由来得感觉到一阵违和感。
到底是什么违和感?
因为伏黑甚尔的出现,藤丸的直感便将大部分精力都集中于窥探对方的缺点,以免战斗的瞬间出现一毫一丝的差错。
也正因为如此,他似乎错漏了什么。
一点违和感。
一点决不能遗忘的违和感。
有什么,和平时的自己不同?
答案是.
(宿傩。)
(为何从刚才开始,宿傩就不再参与我的对话?)
唔!
惊雷刺穿脑核,将这面前老太婆的话语和违和感联系在一起,然后得出了令藤丸也不由得背后一凉的结论,但还未来得及做出防备,一段记忆流忽然涌入脑中。
那是无法被理解的文字,就像是偏僻地带的方言,快速而阴晦,仿佛魔性之物的嘶哑低语。
头痛袭来,藤丸不耐地按住脑侧,与此同时——
“哟~好久不见。”
那热切而期待的声音交错开来,兀自响起,宛如蛇舌扫过脖颈。
冰冷,而令人胆寒。
“.真的假的啊。”
哈。
藤丸强忍着脑袋的疼痛,转过头来。
那一刻,少年瞳眸中倒映出的,是本该被自己亲手封印在体内的——
【最强の亡灵】
那双眼睛,绝不会认错!
那是自己!
与自己完全相同的样貌。
只是将头发向上捋一把并固定,眼角长出复眼的自己。
但毫无疑问。
如果藤丸立香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放心,崇敬,象征着正义的御主。
那面前这人,只会是邪恶与混沌的集合。
名为诅咒之王的怪物!
“千真万确~”
杀意凛然,带着癫狂笑容的诅咒之王缓步走来。
“我可是精神奕奕啊!!小鬼!”
——
而此时,在远离战场的位置,伏黑甚尔停下了脚步。
“嗯~~直觉告诉我,差不多就在这里吧。”
魁梧的背肌收紧,甚尔向后扫望一眼。
毫无缘由。
天与咒缚是人出生时与上天签订的‘平等’,以咒力全数丧失所换来的,是咒术师这辈子也无法企及的某些天赋。
【空间】空间中的点。
【理解】肉体的本质。
以及——
足以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看穿咒灵的位置,形状,乃至能力的——不讲理的野性直觉。
而此刻,伏黑甚尔的野性直觉,那【感觉】便是告诉他。
噌!
日本刀刺入地面,刀锋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伏黑甚尔哼笑着,留下这把所谓的武藏之刀,便转身离开。
“竞马的人情我可是还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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