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宁静的夜晚,忽然就刮起了风,窗外风声嚎叫,屋内的沉默落针可闻。
母子俩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张琼先忍不住,气得推倒了手边的行李箱:“我是不是早就告诉你,我和你爸会在家等着你,你为什么那么说?什么叫她家人待你好,我们待你就不好了么!别人给块糖你就跟人家走了!你是小孩子么!”
吴言面上带着不被理解的苦笑,他努力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没为什么,我说了我愿意!你们待我好?从小到大你们陪过我几次?即便是在一起吃着饭,你们也是随时可能丢下我跑去应酬,在你们那我永远是可以被舍弃的!现在你们想我回来陪你们我就得回来?凭什么?当初你们考虑过我么?是,我是别人给块糖就会跟着走的小孩,那也是人家真的给了我甜头,你们呢?连块糖都舍不得,却还要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你们发号施令么!你眼中的外人他们在意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过的开不开心,即便是相隔两国也凭借着一股信念等着我回来,我现在就清楚的告诉你,徐婉晨就是那个即便我把所有都交予她手上,却依旧觉得亏待了她的人!”
似是真的被儿子气到,张琼转身面向吴晋南:“你倒是说句话啊!”
坐在沙发正中央的吴晋南掐灭手中的烟,只平静的说了一句:“让他回去歇着吧。”
听到此话,吴言俯身捡起被甩在地上的行李箱,拍打了下并没什么灰尘的背包,推着箱子绕开母亲回了自己房间。
张琼喘着粗气坐回沙发,拿丈夫撒气:“你怎么什么都不管!”
吴晋南单手揉捏着太阳穴,显然被他们娘俩搞得疲惫不堪:“我管他就会听?在他心里,咱妈去世起,我就再没了教育他的资格。”
都说父子间很难沟通,大多数父子的关系都是武力制约,其实小时候吴晋南没怎么打过吴言,毕竟在一起的日子都少。倒是接到身边时打过他两次,吴言不顶撞自己,就站着任由他打,那股死不认错的劲儿也不知是随了谁。现如今孩子大了他也老了,打不动也讲不通。吴晋南深知,母亲葬礼那时起,他不仅失去了母亲,同时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如今他生意如日中天,唯独面对儿子不知所措,他们本就相处的少,即便是想讨好也无从下手,更何况他这个儿子,软硬不吃,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回到房间,吴言直接将门关上落了锁,行李随便扔在地上,脱掉外套也丢在箱子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他给徐婉晨发了短信,告诉她今天不开视频了,累了一天让她早点休息,自己一会洗过澡也直接睡觉了。
等待吴言消息的徐婉晨,收到短信后并没多想,只当他是真的累了,并且今晚他陪徐恒也喝了不少酒,早点歇着也好。
靠在椅子上发呆的吴言没多久就收到了徐婉晨的回复,她说:好的,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吴言回她晚安后,将手机丢在书桌上,今天他确实累了。
平静后,吴言去洗了个澡,本想着洗完澡回吴琼住的,可眼下他真的很疲惫了,索性就住在了家里。
次日,吴言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他打开窗帘又将窗户开了条小缝,给室内通风。洗漱后换上衣服来到客厅,家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餐桌上摆着鸡蛋面包和牛奶。
将前夜脱下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清洗,吴言给徐婉晨打了电话,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徐婉晨似乎也是刚醒不久,说她连早饭都没吃呢,于是二人约着一会儿去外面吃。
洗好的衣服被一一挂好,吴言又收拾了一些干净的衣服在行李箱里,他准备之后回吴琼住。临出门前将桌上的牛奶喝净,杯子摆在原来的位置。
成年人的和解不需要面对面的交流,例如昨日争吵的母子,留在餐桌上的早餐,与喝净的牛奶都是妥协与接受的象征。
在小区门口打上车,吴言先去了吴琼,将行李箱摆在鞋柜边就再次锁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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