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长安就把照帝的旨意告知了张清风。张清风知晓圣命不可违,又想到少年时在西雪城生活的光景,重游故地也不是不可。

大家写好的家书也都集中到蓝青羽手里,蓝青羽叫来仆人,交待他们一定要将信件亲手交到收信人手里。

刘长安带着夜枭,张罗着此次西行的物品、车马。其他人也按照自己的需要整理要带的东西,看看有哪些需要添置的。

花木林坐在庭院一处门栏旁,看着将军府里忙成一片,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一起从东木镇来的人就只有他一个被留下来。理由就是这一趟大家不得不走,东木镇里各家的长辈就拜托他照顾了。

添喜进进出出,发现了情绪低落的花木林。添喜来到花木林旁边蹲下。

“花大哥,后面一路上,我一定会照顾好灼灼的,您放心吧。我、青羽、大勇三个人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们走了之后,拜托您照顾我们的家人。若此行我们有些什么事,家里人就拜托您了。”

添喜想到远在东木镇的父亲,本想着这次最多出来十几天就能回去了,结果现在归家之日遥遥无期。

花木林带着哭腔说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吐口水重新说过。你们的家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的家人自该你们自己照顾,不过,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勉为其难替你们照看着。你们一定都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添喜微微一笑,似在安慰花木林。但她清楚的知道,即使能够平安归来,京城里也有危机在等着他们。回来后是生是死,都不好说,就盼着不要连累家人。

大家手忙脚乱的过了这三天,约定之期已到,众人准备好出发。

从行不能动用军中的战马,所以出行的车马都来自蓝家,选择实用低调的。刘长安派人从周边市集收购来药材、布匹、兽皮、胭脂香粉等等,一起打包装车,众人一改身份,成为去西雪城的商队。

刘长安身份是东家,张清风依旧是掌柜,添喜、云辰、柴大勇作为掌柜的徒弟和伙计,蓝青羽和花灼灼的身份是刘长安的义妹。

随行的还有夜枭,另外又从刘长安的近卫里挑选了两人作为车夫,一个叫秦海、一个叫陆丰,都是身手不凡的年轻士兵。

总共十人,两辆载货的马车,一辆载人的马车,还有另外两匹马,慢悠悠地往城外走。

出城后,车队往西行,越远离京城人烟越稀少。

刘长安和夜枭骑马,刘长安走在最前,夜枭在最后。

刘长安之后是载人的马车,柴大勇赶车,云辰也坐在马车前室,车厢里坐着张清风和三个姑娘。之后便是秦海和陆丰,一人赶一辆载货的马车。

“咱们现在再继续往前走,今日之内到不了下一个驿站,只有一处破庙,今晚要不就到那里歇脚吧。”秦海这几日把将要经过的沿途情况硬是背了下来。

“行。前辈,您需不需要停下来先休息一下?”刘长安问道。

“我没事。这才出来半天,马车走得也慢,我只是坐在车里,能有多累?这跟进京那次比不了,上回一路飞奔,老夫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

刘长安还是有些顾虑张清风的身体状况,路途遥远,不能一开始就把人累趴下了。

“还是歇会吧,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先吃点东西。”

一群人靠着大树,在树底下休息。夜枭取出干粮分给大伙,秦海和陆丰拿上干粮站到外围警戒。

过了一会儿,秦海一边咬着饼一边来到树底下,“东家,后面有个人,似乎从城里开始就一直跟在车队后面,跟咱们保持距离,没有靠太近,但只这半天,我已经看到他好几回了。”

大伙朝着秦海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衣服整体呈现黑灰色,没有破口、没有毛边、没有碎布条,更像是由许多布片拼合而成。

那人用布把头、脸都遮挡起来,只能隐约看到边缘露出来的几缕白发。走路时脚下不稳,身体不自觉来回晃动,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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