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鸟全身披着两指宽长条状尾部如剑,仿佛金属般材质组成的袍子,那是它与生俱来的羽毛,锐利如剑一般,寒光闪闪。

尖利锋锐闪烁着寒光的鸟喙露在外面,它藏在羽毛化作的材质重叠在一起,蒙住脑袋的兜帽下森白冷硬的瞳孔,如苍穹上翱翔的鹰隼般锐利。

它本就是此界天空中的王。

冰冷的眸光注视着对面笼罩在阴冷威严的碧光下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才十三岁左右,但就是他在两个月来杀伤数万妖族性命,看那漫不经心又带着嫌恶的眼神,仿佛还在嫌弃送死的妖怎么就这么多?

为什么上天这般偏爱人族?

为什么妖族修行百年都比不过人族区区几年的时间?

剑鸟伸出褶皱的皮肤包着骨头,节节分明的手,手中握着钢羽般的长剑,长剑上白光流转,以金石摩擦般刺耳的嗓音,开口道:“剑名白羽。”

不管这小道士想干什么,一切终究要用力量说话,这也是妖族最根本的规矩,弱肉强食。

陈衍本来已经准备动手了,听了这鸟头妖的话,突然一怔,自气海中唤出那口若有若无,已经被陈衍洗炼的有两分神采的剑来。

我的剑还没取名呢,我不说话或者说没名字是不是就输了气势?

初一、十五,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行,这应该是两口剑。

三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不行,不合我名门正道的气势。

甚夷,就叫甚夷好了,大道甚夷,而人好径。太清通天大道在前,正好用此剑提醒自己不要被轻而易举得来的力量迷惑。

陈衍余光看向脚下波涛汹涌,清澈透亮的黄泉真水,有血肉灵魂做祭,血海经的修行速度和力量简直让人沉迷。

但这条路走到尽头又如何,被压制的抬不起头的血海魔宗就是例子。

陈衍手指从似有似无的剑器上抹过,正色道:“剑名甚夷。”

似有似无混沌色的剑光骤然亮起,混沌分化阴阳,太极流转变化,最后又重归混沌,于此同时,一道玄之又玄,微之又微的清音响起。

仿佛剑器本身的灵性也在为得到的这个名字欣喜快慰。

剑鸟见那剑光亮起,清音响彻微觉诧异,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它之所以做出这般姿态,只是不想引来陈衍的敌意罢了。

这些上界真人每次下界不早不晚五年就走,间隔几十上百年不等,还几乎没有下界两次的。

眼前这位小道士不知怎地,突然想做大事,但只剩一年多点的时间,又能做成什么呢?

出手试探已经是为了妖族尽力了,但万一让这人的注意力放在剑鸟一族就不好了,实在抵挡不住,血眸狼去死一死嘛。

剑鸟拱手行了个人族礼节,道:“承让了。”

随后,身影一闪,瞬间在陈衍的眼前消失,白羽剑骤然化作无数道狂风暴雨般的白芒,袭向陈衍的上下左右。

陈衍后退一步,脚下汹涌的黄泉真水骤然掀起巨浪,将那白芒一一吞没消磨。

暴雨砸落地面的声音——噼啪作响。

黄泉河水骤然暴涨,方圆数里皆被肆意翻涌的河水淹没,河边低矮的山丘,枯黄的树木,只是河水一个翻滚便消失不见。

天空乌云低垂,阴风越发肆虐,不时便有一道白光划过,在空中抛洒无数白芒。

黄泉真水如沸腾般翻涌出泡沫,碧色雾气自河水中升腾,遇到阴风后又被染成灰色。

未几,乌云在无数黄泉雾气的侵染下透着深灰,厚厚的云层骤然下起淅沥的小雨。

陈衍闭目透过血河法力,极力放大感应范围,一道混沌色的剑光携着剑啸,撕裂雨幕,破空而去。

“阿衍。”

素素静立于小院边上,多迈一步便是黄泉真水,见那剑鸟逞凶,已经唤出了剑器,传音陈衍后,便准备助他一臂之力。

“别,素素姐,我搭了这么久的台子,就是为了这出戏,只要这最擅杀伐的鸟妖奈何不得我的黄泉阵法,我便能拉扯想赚玉牌的道友上船。”

听见传音,陈衍便知道素素要出手,忙先将她安抚下来:“素素姐,你就抱着小白看我唱戏好了,院子我设了阵法,没文化的妖累死也找不到。”

仿佛箭矢破空的锐啸响起,剑鸟在空中游荡许久,终于抓到了陈衍分神时露出的一丝破绽。

以剑鸟成年后脱落的最锋锐的尾羽为材,时刻随身以心血妖气沁润的白羽剑骤然嗡鸣着呼啸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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