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受气包像金鱼,只有7秒记忆,放在常人身上不把你脸扇烂?!”
柳桑茴昂起头,露出白皙天鹅颈,持续挑衅他神经。
“那她愿意啊,哪像你,自诩高贵,挑三拣四。”
……
脊背贴紧被太阳烘热的石柱,如古代炮烙酷刑,创伤随着炙烤开裂,痛苦不堪。
她的灵魂再次抽离肉身,暂时摆脱折磨。
那边的争吵已经停止,柳桑茴经过石柱发现丁隐棂。
“你在这里干嘛?”她十分震惊。
丁隐棂的嗓子烤得又焦又干,开口嘶哑,她重重咽了好几口口水。
柳桑茴慢慢靠近她,脸上写满同情:“你听到我们刚才吵架的内容?”
已经捅破薄纸,丁隐棂也没必要顾全大局。
她直接抽身走人。
“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柳桑茴在后面疾声呼叫。
一前一后走到环湖亭子附近,柳桑茴从后面狂飙上来,抓住她胳膊哀求:“棂棂,咱在这里说说心里话吧。”
她眼眶泛红,泪眼朦胧,放下身段乞怜,这回不像装的。
丁隐棂无奈点头,但强调:“如果你不会说话,别怪我甩你脸。”
“我只会在穆沛泉面前放狠话。”柳桑茴小声嘟喃。
她拉着丁隐棂的袖子坐下,抓着丁隐棂的手笑盈盈地近套乎:
“棂棂我很久没和你聊天了。”
丁隐棂没接话,用眼神催促她赶紧进入话题。
媚笑僵在脸上,柳桑茴嘟起小嘴,讪讪松开手,眼神涣散望向远方,脸庞上浮现少见几分落寞。
“穆沛泉是个空心人,他深情演绎欺骗别人,也骗了自己。”
“他给我递水,水会掉地上,因为他眼睛没在我这。”
“上午刚说完,下午就忘得干干净净。”
“没人时候总爱盯着手机玩冷暴力,一问就收起来不给看,我永远都猜不透他到底想什么。”
“我有时会怀疑他是否真心爱过,他的好就像那些劣质护肤品,无论如何揉搓,只会浮于表面,永远不会吸收。”
丁隐棂静静听她发牢骚,内心波澜一浪接一浪。
柳桑茴没被穆沛泉真正爱过?那她更算不了什么。
“他的兄弟老指责我不识好歹,难道说我还分不清蛋糕甜不甜吗?”
丁隐棂反问:“难道不甜吗?”
柳桑茴有些激动,手臂珠链扣在石桌上,发出清脆声音,她本人也痛得嘶声。
“像含着一块棉花,白糖颗粒没融化,你喜欢吃这样的蛋糕吗?”
柳桑茴文艺程度超过她预期,丁隐棂有些惊讶。
“我总觉得他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柳桑茴拧开粉色水盅,明面喝水,实则偷窥她。
丁隐棂品味出一丝不怀好意。
“你怀疑谁也别怀疑我,谢谢你!”她无奈说道。
柳桑茴叹了口气,扁扁嘴:“我知道…”
谈话中断,各自梳理思绪。
“你了解过他吗?”柳桑茴继续扬头喝水,斜睨着她。
丁隐棂摇摇头,淡然道:“没怎么了解,不过发现他害怕虫子。”
“什么?他害怕虫子?什么时候的事,说来听听。”发现新大陆,柳桑茴双眼发光,怼个粉艳脸蛋过来。
意识到不对劲,丁隐棂赶紧圆场:“没什么,小事而已。”
下一秒差点被柳桑茴尖叫刺破耳膜。
“1米八大高个居然害怕虫子?看来他够怂,再说他害怕虫子,谁来保护我?”
这才是她认识的柳桑茴,丁隐棂唯有讪讪强笑。
“还有呢?”柳桑茴继续怼着个八卦脸过来。
丁隐棂摇头:“没了,我和他很久没联系。”
将近一个小时,“穆沛泉批斗大会”终于落幕,丁隐棂找个借口落荒而逃。
晚上8点半左右,柳桑茴如往常一样晚归,丁隐棂吃着薯片追剧,忽然手机语音响起。
她脱下耳机,手忙脚乱摁了接听键。
“棂棂,你有空吗,快过来帮我劝劝穆沛泉,他发疯了,想跟别人干架!”
是柳桑茴的哭腔。
嗡声占据大脑,失去和外界联络的功能,丁隐棂张嘴说话,自己听不见。
挂了电话,肩上两个小人儿激辩,白色小人劝她别去,黑色小人鼓动她去。
这场激辩由一个撑伞动作结束。
她浑浑噩噩奔赴那场注定坎坷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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