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臂伸出，采样。”
折叠着的机械臂从“海月”的下方展开，暗红色的激光切削下一小块发着光芒的矿石后将它放入了自己携带的迷你铅容器里。随后，“海月”迅速将高度拉升起来，开始朝着哈莉森的人形机体所在的方向回航。
次日，紫星，工业聚居区“新秋明”，“永冻岩层”科研所。
安德鲁·萨弗莱在实验台前，看着那块被封存在铅玻璃中，激发着周围的空气发出蓝绿色放射荧光的矿石，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叮咚。”门铃声从实验室外传来。
“请进，哈莉森同志。”
安德鲁挥手打开实验室的滑动门，让她走了进来。
“我之前就说过，这种东西交给做行星地质和矿物的不太能搞得定。”
安德鲁看着可爱的女孩，伸了个懒腰继续到，“这矿石的辐射对不上任何在自然条件下能大量存在的放射性核素，而且打质谱的时候也没找到什么正经的放射性元素。”
“所以，我们就确定了，不找几个做高能物理的来，根本解释不了它到底是什么成分。”
“那哈莉森，之前给你发的测定结果你有看完吗？”
“当然，”哈莉森点了点头，“我甚至有了点头绪。”
“AI也会在思考的时候有这种东西吗？”
“什么？安德鲁，你的中学信息技术似乎忘记了。”
“地球国际的超人工智能系统用的都是人在回路架构，我可不是什么不可名状的量子计算意识，我……只是一个计算机网络里可以被上传下载的数字人而已啊。”
“行了行了，你先说说你的头绪是什么吧。”
哈莉森扶了扶右眼上的单片眼镜，看着实验台的防辐射容器里的矿石，简短地说道：“这种矿石里含有隙子。”
“隙……子？你说的是那个混合平行宇宙物理量的魔法粒子？”
哈莉森点了点头，“只有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把一些自然现象或者科技叫做‘魔法’，隙子辐射能够以高维量子涨落之外的来源产生这种情况，确实挺‘魔法’的。”
“那你是怎么推测……”
“云室图片和固体传感器的激发能谱。”
哈莉森点开一个全息显示器，将自己收到的文件投影了上去。
她指了指云室成像那条歪歪扭扭的云雾轨迹，“在磁场下未发现定向偏转，说明电中性，轨迹的弯曲明显说明动量不大，排除了中子的可能，但是这么粗的电离轨迹，表明它的电离能力不像β射线和γ射线那么弱。”
“然后就是固体传感器，你注意一下这个半导体传感元件的激发能级。”
“用简单的的原子物理和固体物理算一下，就会发现零点能的项有一个突变。”
“这说明……至少普朗克常量发生了波动。”
安德鲁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虽然只是简单的推断，却如此地天衣无缝。
没有电荷的隙子，电离原子的能力几乎完全源自物理常数的波动导致的，短暂的“能量不守恒”。也正是这一性质，让它可以直接影响零点能这种只和基本的物理学常数有关的物理量。
“对了哈莉森，我们……其实还没给这种新矿物起名字。”
“哦？那就叫‘极光石’吧。”
发现于紫星中纬度寒冷地带，放射线会激发空气产生荧光，“极光石”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十分贴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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