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倒挺……”
“挺……”
他走了过来,长袍无风自动:“豪迈,洒脱。”
看她在这堆兵器中胡乱摸索着,拿起一把长剑又扔回去,又从中摸出一把匕首,来来回回在手中掂量着份量,这些世间少有的兵器或许都在这里了,却像是玩具一样在她手中随意扔弃。
他看着看着自己也有些入了迷,虽是出身书香门第,但家中也会聘请武师教导,在族中弟子六岁之际便开始因材施教,祖父对他给予厚望,更是让武师对他一切从严。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怕是很难能从这些精密制造的军械中移开眼。
有长枪,也有弓弩,唐刀三叉戟一一尽有,也有部分难得少见的军械,想来都是高级的铸剑师所制,这地方可以说是个小型的兵器库,可却是杂乱无章地堆砌在一起,行成一摞小小的山包。
徐允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手中还横握着一把三尺长的软剑。
“他知道太多秘密了,以防万一被你们严刑拷打说了出去,还是在这里亲自解决,你说呢?”
见他不语,央央歪了歪脑袋:“他不是犯了法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这里解决就是了,别带出去可以吗?”
她脸上挂着认真的模样,说话时的表情也很诚挚。
绕是见过这世间太多虚以委蛇的画面,徐允知也很难分辨出来她究竟话里话外,有哪句真,哪句假。
见他不答,央央也不催促,扭过头继续翻找趁手兵器的同时转了话题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山下聚集了一群身披银甲红盔的人,不会是来寻你的吧?”
徐允知未答,便又听她问:“你会把这里告诉外面那些人吗?”
“如果我说不会,你信吗?”夜明珠与鲛人烛在黑暗的墓宫中交相辉映着,绒绒光影,映着年轻男人漆黑的瞳孔中粲然,竟也不逊于那珠宝的夺目。
央央果然没回应。
这种反应倒在徐允知的预料之中,毕竟她瞧上去就不是什么天真无邪好糊弄的女孩子。
这处的发现过于诡谲,神秘莫测,他也说不准脱身后,日后是还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再次踏足此地。
说不准的事情,预测不了的将来,很难去做承诺。
“可是,擅闯者,没有一个是能够活着出去的,谁也没有例外。”
徐允知若有所思地点头,大抵是对自己的命运有了准备。
她似乎又是找到了什么趁手兵器,可徐允知并没有看清楚她拿着的是什么,就见这神出鬼没的姑娘将东西藏在自己袖口之间。
防着自己,却又没有防备到底。
鬼鬼祟祟的小模样看得人心中暗笑,徐允知禁不住将薄唇微微挽起。
只是挽起的薄唇很快因某些画面顷刻间抿住,她的袖口大辣辣地掀开,白皙的手臂就这样毫不设防地闯入眼帘。
徐允知看到她那双左手手背上一抹烫伤似的红痕,许是刚伤到不久,瞧着莫名碍眼。
他喉间发堵,想说什么时,便见那姑娘玄色的长袍翻飞起舞,如蝴蝶扇动羽翼,大踏步朝着自己方向奔袭而来。
“他年纪也大了,活到这个岁数也该够了,让他陪着你,黄泉路上两个人手牵着手也不会寂寞嘛。”
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这画面,仔细一想还是挺恶寒的。
徐允知眸底闪过一丝恶心,拧着眉心便是摇头,将只差一隙就能落在魏沭阳眉心的软剑用两指轻轻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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