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是上等的白瓷制的,玲珑小巧,不过稚儿掌心般大小,生怕摔在地上有个闪失,魏沭阳飞快松开攀附在央央脚踝上的手,慌里慌张地将那空中飞舞的玉瓶接住,拨开盖便往急急切切地嘴里塞。

徐允知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一幕,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只见那老道贪婪地吸吮着玉瓶里的液体,脸上那像是享受又像是登上极乐般的表情,青紫的面孔像是醉了酒后红润光泽,身体四肢开始无力酥软,而后逐渐瘫倒在地。

央央不知道他瞧出了什么门道,只是见他观察得专注,忍不住也笑问了一句:“怎么?你也饿了?”

徐允知好奇,长睫眨了眨,不由开口问了问:“你喂他喝了什么?”

还真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央央偏不告诉他:“……米汤。”

都说打狗也得看主人。

可这人都快打到她脸上了还能装作云淡风轻岁月静好?

就该饿着他!

最好饿死他!

徐允知也不继续追问,她不肯说自是常理,她若不是因为魏沭阳假死诈她的那一句,或许都懒得留他的性命,更何况自己一个漠不相关的人。

他在观察她,孰不知央央也在心底打量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小魏啊,看你年轻力壮的,想必还能再熬几天。”

明知道他身份有异,却还是小魏小魏地叫,徐允知心底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有名有姓。

更别说是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叫小魏,就更诡异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见那姑娘转过头去,不知道在跟那魏沭阳究竟耳语些什么。

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听的?

想他也生得一副面如冠玉的相貌,在此之前被掷果盈车的场景更数不胜数,历历在目,胤都城里那些姑娘见了他无不晕头转向。

可这点优势在她面前好似没什么可看的,徐允知还是头一遭有一丝丝被人孤立霸凌的感觉。

正当自己疑惑不解时,那边两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龃龉,那小小子的身影竟猝不及防一脚就踩上魏沭阳的脸上。

背对自己的小姑娘竟有了几分狠辣凶残的意味,鹿皮靴无情地碾在那张脸上,竟是用足了十成的力,直把魏沭阳踩得咿呀乱叫。

“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

央央是真的被气狠了,这一脚竟是真起了杀意。

徐允知不由挑眉,可真凶悍。

“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是我实在找不到你。”

魏沭阳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精力恢复之后竟也有了反抗的力气,只是他心中颤颤不敢挣脱开她,只是伏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地辩解。

她不时会陷入沉睡,什么时候苏醒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而墓室内部他又进不去,也不敢擅闯,寻不到她更理所当然。

“狗屁!”

央央都懒得听他继续狡辩,心底躁郁难受,狠甩了一下袖,从来时的机关门处折返了回去,负手而离。

走得倒是果断干脆,不见丝毫拖泥带水。

徐允知剑眉微挑,讶然了一瞬。

她都什么都没问自己呢。

也不关心他到底是否歹人。

至少过问了一句他饿不饿也行。

难道那些姑娘臊着脸说自己有潘安之姿难不成也是骗他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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