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骸骨,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毫无所获。

徐允知好似没有任何失望,抽出袖中匕首,慢条斯理地在石壁上寻找破绽。

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瞧出来这匕首是由蛇骨所制,刀鞘设计精巧,华丽夺目,柄口的银蛟眼珠子用血红色的宝石镶嵌其中,那缕红鲜艳似火,好像真的随时能从中跃出来吃人一般。

覆满蛇鳞一般的刀身细长纤巧,在残火的摇曳下如暗夜的湖水波光粼粼,刃口锋利,凿破石壁的同时似乎还能辨出令人发寒的破风声。

魏沭阳心底暗暗地想,若是老天有眼让他活着,定然要从这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手中把这难得的宝器据为己有,再用这把刀把人大卸八块。

徐允知越过尸山,将火折子递到魏沭阳手中,让他走在前面。

盗洞所延伸出去的甬道狭小,只能容一人进入,为防止遇到机关或者毒蛇虫蚁的袭害,掐住把魏沭阳脖颈让他往前开路。

魏沭阳知道他存的是什么心机,不由暗骂一句猪狗不如,欺负老弱病残。

甬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绕是熟悉内情的魏沭阳也走得磕磕绊绊。

过去不止他一个人往这里扔过死人,扔得多了,路统统被堵死,加之身子骨给他年轻人往死里折腾,走得更是步履维艰。

走两步喘个三回,扶着石壁佯装病弱,坚持说自己快死了,走不动了。

徐允知也快没了耐性,冰冷的匕首抵在他后腰处,这老道才算老实些。

“我走我走还不成。”

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在这身后寂寂无名的年轻人之手。

费劲扒拉开一堆骸骨,魏沭阳颤颤地抖了抖手,想要甩开身上那股粘腻的不适感,才摸到甬道的尽头,借着昏黄的火光明显可以看到,一墙壁画。

似乎是长年不见日光的缘故,壁画的色彩经久不散,色彩鲜妍,形象各异的神佛异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呼之欲出,绕是见惯了胤都锦绣山河的徐允知也不由得叹为观止。

“打开。”

“什么?”魏沭阳故作不解。

装什么疯卖什么傻,徐允知没轻没重地朝他屁股上踢过去一脚,正好魏沭阳的脑门就直直地顶上了壁画中神祉佛手所托着的那颗舍利子上。

机关震动的声音,山洞中石灰黄尘簌簌落下。

整面壁画墙猛然往后一缩回去,魏沭阳没设防也被带着往前倒去。

这副半只脚都踏进棺材板的身子骨本就被折腾惨了,这又是一摔,整张脸直接着地,痛得他跟条狗似的嗷嗷惨叫。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灰尘和不知名的腐朽气味,火折子的残火奄奄一息,将灭未灭,徐允知抬袖轻扫时信步往前,无视身后那没了价值的障碍。

这处墓室比先前那个斗室要大上许多,入目所及的是四周高耸的石墙上嵌入的青铜烛架,鲛人油所制的长明灯将整个墓室照得灯火通明。

徐允知讶然的目光从鲛人烛上移开,落在墓室的正中间,地上坚厚的石壁刻画是太极八卦的图纹,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每一块石壁好像都在低低喃喃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除此之外墓室没有其他东西,空旷而幽静,阴森而莫测。

没有棺椁,没有陪葬品。

甚至没有先前遇见的那个古怪的女孩子。

可不知为何徐允知总能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来过太微宗,甚至于知道这个地方都是在计划之外。

为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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