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棒学名叫做翻白草。它的根胀大像小鸡腿,拨开它灰褐色的带着泥土的皮露出洁白干净的肉,一口咬下去会有一些粗粗的纤维,反复咀嚼才会有丝丝甜味。它是山里什么野果都没有时,我不得已的解馋选择。
从前的生活简单清贫,这些口味各异的山味,丰富了我嘴馋的童年。
除了这些对大人来说可能小打小闹的野果子,平扇山里有一片松林,能长出方言叫“枞菇”的一种蘑菇。枞菇其实就是松乳菇,人们看来,有着很高的营养价值,当然售价也很高。于是,一到季节,比采三月泡多得多的人出动,去各种山里捡菌子换钱。我爷爷最厉害的时候,一天能走三十公里远去找枞菇,总是能一箩筐一箩筐的担回家。
平扇山离我家很近,能长出不少的枞菇。因着地利,我们每年能因为平扇山得到一笔不错的收入。
可能这就是俗话说的,靠山吃山吧。
听年迈的老人摆龙门阵,说还靠着平扇山打猎呢。不过我很怀疑真假,因为哪怕我幼时的平扇山,山里连只兔子都没有,打什么猎,打西北风吗。
老人听罢我的质疑,只是笑着说这是时代在进步,生活变好咯。
是呀,如今社会发展,村里人早已不再需要上山打猎、采集来获得食物和经济收入。
但社会发展改变不了南方多山的事实。平扇山所属的小山脉被两个大山脉所夹,这俩山脉一个是雪峰山脉,一个是武夷山脉,真真正正复现了“一山放过一山拦”。
山多意味着平原少;平原少意味着良田少;良田少就意味着农民需要精耕细作,需要开垦更多的山地梯田来种植水稻。
好像无论社会怎么变迁,作为农民,永远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所以,山,无论什么时候,对于山区的农民都是珍贵而重要的。
我们后辈从小被告知不要在山里玩火,遇到农活需要焚烧田畔山脚,那必是小心翼翼,专人守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火趁风威将山点燃。
即便是这样,我也曾在现实里看到过山火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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