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报国一一回礼。
卫司衙门在锦衣卫的地位，相当于内廷的司礼监。
指挥使、同知、佥事等主官都在卫司衙门办公，日常管理卫所里上百个大小衙门。
郑养性是指挥使，不过自从他再一次躲回郑府后，当时已经递交了辞呈。
刘侨被自己逼走，许显纯捡了大便宜，虽然只是同知，却已经成为实际上的一把手。
然后就是侯国兴。
这位原来与自己一样的萌荫虚职千户，一跃成为锦衣卫三把手，实际上的二把手。
客氏与魏忠贤的差距，一目了然。
侯国兴穿着褐色的飞鱼服，坐在案几之后，装模作样的翻看文书，没有搭理杨报国。
杨报国无奈。
此人没什么本事，陡然间身居高位，其实一点也不明白他应该要做什么。
向自己摆架子，这人真是昏了头。
他以为他是读书人么。
“我只管缇骑的事，卫所其他的事我不管。”杨报国懒得浪费时间，直接说道。
此人实在是不堪用，哪怕是客氏也只能放弃，不再强求让自己的儿子出头。
最后锦衣卫全换了魏忠贤提拔上来的人。
可现在不行。
客氏既然能让自己的儿子出面，说明客氏内心是指望儿子的，现在与此人为敌属于下策。
听到杨报国的话，侯国兴很不高兴。
亲娘一口一句让自己好好学学她的干孙子，自己按道理还是他的叔叔。
“你真的只要缇骑？”
侯国兴不太相信。
缇骑算什么东西，职位待遇是最差的，连皇宫都没资格靠近，更接近不了皇上。
这小子入京以来的威风，侯国兴听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很难相信此子只要缇骑。
“侯叔应当知晓，小子虽然在锦衣卫做了不少事，却从来没有出过缇骑。”
杨报国服软。
听到一声侯叔，侯国兴觉得有了面子。
“你说话算话？”
“算话。”
杨报国一脸真心。
自己从来没打算要整个锦衣卫。
都说文官烂了。
其实武官比文官烂的更早。
对卫所军户最剥削的是文官吗？当然不是，最能剥削军户的是卫所武官，对卫所军户伤害最大的也是武官整体。
京营有个毛用。
同样。
锦衣卫还有个毛用。
真正能干活的永远是挑选上来的底层。
现在的锦衣卫，也就只能对付下自己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锦衣卫了，同样的道理，京营也是如此，只能对付下老百姓。
缇骑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
这些高层看不起的干活的人，需要的资源最少，却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
大明这么大，朝廷总是能挪出不少资源的。
但是这些资源养不起庞大的，已经无用的群体。
开源节流。
开源就是自己在顺义县做的事。
节流就是把自己能获得的有限的资源，投入给缇骑这样的群体。
这才是核心。
就像努尔哈赤的眼里，辽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他用来为他的八旗输血的养料。
侯国兴终于露出笑脸，眼前的小子果然识趣。
倒也算他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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