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势力庞大,关系复杂,哪怕是魏忠贤都拢不住,自己更无可能,锦衣卫同样规模宏大,也不是当下能轻易控制。
而且无论是京营还是锦衣卫,本身已经荒废,土木堡之变的时候就已经废了,御马监的马夫成为了守卫京城的重要力量,更不提百年后的当下。
杨报国早就看上北镇抚司的缇骑。
这些从民间不断招募的临时工,真正干活的一帮人,待遇却是最低的,反而成为京城里一支强硬的武装力量。
所以杨报国要彻彻底底掌握这支力量,谁也无法改变。
这就是打磨眼前这把刀子的用意。
是该见血了。
孙云等人内心五味杂陈。
眼前少年的背影虽然个头最低,可没人敢小觑,心里头只觉得压力沉重。
……
夜间。
刘侨从刘阁老家中出来,疲惫的坐在轿子上。
他真的累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东林明明如此势大,为何却又屡屡不能如意,到底问题出在何处呢。
伤透了脑筋。
见到刘阁老的神情,刘侨越发确定,锦衣卫不能再去了。
他们没有与魏忠贤的那外孙打过交道。
刘侨眼里,那小子更难对付。
从来不过错过机会。
从他进京那天开始,那小子每件事都顺顺利利,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什么人。”
轿子前的缇骑喝问。
外头突然没了声音。
刘侨内“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的掀开帘子。
轿夫们不敢动。
领头的缇骑老老实实站立一旁。
张于志身穿飞鱼服,斜跨绣春刀,一排缇骑挡在了大街上。
刘侨看见张于志,这位原来自己手里的亲信,喉咙犹如被堵住,发出了几声含混不清的声音。
“得罪了。”
张于志拱了拱手。
“啪啦。”
“啪。”
张于志亲自动手,拆了刘侨的轿子。
刘侨麻木的站在原地。
“啪。”
一个耳光。
“啪。”
两个耳光。
刘阁老的大门前。
护卫刘侨的锦衣卫统领,被当众打耳光。
被外头动静惊动的刘府下人跑出来,看清楚场景后,人人深吸一口气,吓得一动不敢动。
如此的场景,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刘府老管家也没见过。
接连十八个耳光。
张于志眼色平静。
“大人说了,再有下次,就是你的死期,为了家人着想,应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哗啦啦。”
缇骑们整齐的抽出绣春刀。
月光与灯笼笼罩下,透出冰冷的杀意。
刘侨恨不得当场死去。
打的虽然不是他,可是谁都知道就是羞辱他。
那小子竟然这么做,他为什么敢!
刘侨低下头。
张于志这才叹了口气,声音轻到一般人听不见。
“撤。”
来得快,去的也快。
一帮缇骑消失在夜色里。
刘侨没有搭理现在才敢上来的老管家,仿佛死人一样的回去自己家里。
“无法无天。”
“猖狂。”
“太猖狂了。”
刘一燝听完赶来的老管家说的刚才发生之事,直接惊住了。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和尚打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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