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朔终于得逞,甩手丢开药碗,叮的一声摔得粉碎。
妘楸也终于忍到极限,挣开束缚,甩手一掌打在蔚朔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惊呆殿上所有众人。
有侍卫不由得就要抽剑,被方垣及时拦下,自己却然按剑上前,唯恐形势失控。眼见他二人已剑拔弩张,外力再助一分那就是真真不可收拾!可若无外力劝阻,又怕他们真的大打出手!
侍卫们也有些慌了,未想此回看热闹竟看了个大的!王上被打,该当如何?护驾?讨逆?
而蔚朔似乎早已料到挨打总是必然,他虽有恼怒,却仍难掩得意,至此,也算功成一半!只须将她困住,另加抚慰,再假以时日,子嗣之事总会有个结果!偏还不信了,治不了她!
妘楸对接连受辱已忍无可忍,蔚朔的举动着实惊到了她,未知素日里温情脉脉的人发起疯来竟这般蛮横无理!她擦去唇边苦涩,自是知道他强行灌药安的甚么心!他的计谋自昨夜就有!
蔚朔或许也是心存愧疚,并不敢直视妘楸眼眸,而是指令方垣,“即刻调兵,围住琅华殿,非得寡人手谕,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入!尔等但使这殿上走失一人,寡人取你们脑袋!”说完要去。
妘楸不由冷笑,“你以为凭他们真的可以困住我吗?你以为我会在意几个越人的生死吗?”
蔚朔回身,不由恨意满满,恨她绝情,恨她自傲,恨她心里从未容过越人!他忽地扑向方垣,伸手要拉他腰上佩剑。惊得方垣立时按住,急声劝谏,“王上息怒!夫人绝非有心,夫人她……”
“她自是无心!她自始至终都是无心!无心且无情!与我更是从无恩爱!”蔚朔声声控诉,又转头扑向妘楸。妘楸唯恐他又使蛮横,忙错身避开,知道再被他纠缠,最后一丝体面也终将被他耗竭!索性疾步向外,无意再做任何叮咛,且生死由命,前路几多崎岖都须他自己走了!
不想却被方垣拦住去路,又是急言劝解,“夫人何去?夫人与我王夫妻一体,岂可离之弃之……”
“请方将军让开。我与他非是夫妻。按你越人规矩,即无聘书,又无典礼,算得甚么夫妻!”
“夫人这话好无道理!夫人居我王宫殿半载有余,与我王同行同息历春秋寒暑……”
“不过是我一时消遣!须得多言!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在这大开杀戒!”妘楸铁了心要去。
“让她去!”蔚朔忽然大喝,不知自何处寻来一把短剑,持在手中,指向妘楸,“寡人知道,你要走,谁人也拦不住你!凭是苦肉计、苦情计,都换不回你半分侧目!寡人有万千铠甲,亦有琼宇万间,奈何都留不住你!女人,你该一早就与我明说!不过是借我屋舍歇脚,不过是贪我美色赏玩!何苦哄我……哄我生出痴心!哄我生出妄念!你何不一早明说,寡人就是不配与你比肩!你又何苦欺哄……欺哄了寡人半年多……寡人实实愚蠢,竟信了你的白首之约……”
“我今日与你明说亦不晚!凭尔之愚钝,就是不配!蠢物!实实蠢物!”妘楸亦恨到咬牙。
“请夫人慎言!万不可意气用事……”方垣还再苦劝,却忽见越王将剑锋倒转,正抵向自己胸膛,不由大声惊呼,“王上!王上慎行!”慌急之下再想去救,已是不及。
蔚朔剑抵心头,痴痴苦笑,看向妘楸,“你既决意要去……寡人无以为赠,惟是赤心一颗,早已许卿……寡人留之亦无用……今剖给你,留你路上把玩消遣罢!”说时举剑刺向自己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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