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短暂的思考中，绒羊瞬间理解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现在十分危险的现状。
黎景权这是在告诉绒羊，自己可以接受绒羊强买强卖给他的人情，但是绒羊自己也只能选择一边站队。
两边都帮又两边都害，想双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必须只选一个。
选择的分歧点就在，是澄清黎景权的话，还是肯定黎景权的话这两者之间。
澄清黎景权随口说出的谎言，就证明要跟他为敌，刚刚卖出的人情直接无效，肯定的话又表明了自己确实有背叛行为，会被首领千刀万剐。
上当了……
黎景权脸上的表情已经有点要笑得合不拢嘴的意思了。
仿佛就是在说着：不是说要互相信任嘛，那你就去信任一下吧。
一个是拥有超级强大异能并且自己效忠了多年的首领李文武。
一个是与自己阵营有血海深仇且实力深不可测的敌人黎景权。
两者必须选一个站边？但感觉选哪个自己都得被一巴掌扇死。
绒羊很聪明，他清楚的知道首领手下每一个人的信息，也很希望自己能当上首领，并非常自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做好。
为了这个目的他一直忠诚，只为了有一天能顶替首领的位置。
可现在是他人生的分歧点了。
帮黎景权的话，他如果赢了，首领就一定会死，破解首领的异能必须要杀光手下的人，所以当首领死的时候，其他人也该死完了，他没法当上新的首领。
如果帮首领的话，他如果赢了，那就是黎景权一定得死，但光他一个人的气场就能跟在场将近270人抗衡，实力一定不俗，真打起来，自己人实际上也可能会死光。
总的权衡利弊来说，怎么看都是帮首领比较划算，毕竟效忠了这么多年，贡献了这么多时间，时间就是金钱，钱本身又买不到一大堆的手下追随，至今为止的投入比钱还要珍贵。
所以从理想论来说，帮首领杀死黎景权并且胜利，是最佳结果，只要成功就万事大吉了。
如果帮黎景权，能不能赢先不说，能不能活命也不说，哪怕是最低代价的胜利，自己也无论如何都会重新变成个孤家寡人吧。
绒羊并不太想这样。
那这样看来，或许是没啥难选的吧。
但其实无论怎么选，结果都差不太多。
理想论不能决定一切，至少绝对不能影响活命的概率，从绒羊直觉上的判断，硬要选，他更倾向于去选择一个更让自己感到害怕的存在，也就是黎景权。
而且，既然选了帮黎景权，自己一定会成为孤家寡人，那不是也挺好的吗，黎景权自己现在也是孤家寡人。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共性会在让人产生共情的同时不愿看见，因为会折射自己过去的影子，而敌人的共情能让绒羊的存活率加得更高。
再说了，现在突然反水的话，首领他们是不会反应过来的。
总得来说，帮黎景权才是让自己活命的最优解。
绒羊迅速一记重拳打向玄武，他还没反应过来竖他那中指，便被一记胖子重拳打翻在地。
俊马看见此状迅速反应过来绒羊是叛变了，枪口立刻对准绒羊，却一两秒后都没有开枪，在他自己的体感时间里，应该是犹豫了很久才对，却怎么也没忍下心朝着自己的副队长开枪。
有更多余裕去思考的人，反而会更慢更慢的去思考一些事。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也只有对自己曾经的队长，手下留情一次，只留情一次。
于是他只好故意将枪口从非致命部位移开，把子弹瞄准绒羊头部开枪，意图判定成致命伤，最后子弹果不其然没对绒羊造成任何伤害。
然后绒羊听见枪声就像是收到了信号一样，迅速向他冲了过去，俊马认为自己会被揍一拳，但也觉得只是挨一拳而已，之后直接假装被打晕，这样就可以不用对战友刀剑相向了。
于是他做戏做全套，直接闭上了眼准备迎接痛击，并做好了装死的准备。
却没想到，绒羊已经不知从何处掏出了刀，直接洞穿了俊马的脖子，然后迅速闪身一刀将躺在地上的玄武脖子划拉开来。
玄武也知何为情面，早早就在装死，完全也没想到自己被打趴在地了还能被再补一刀。
无论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也不管是表面做戏还是内心所想。
玄武他都不可能去鄙视自己的副队长。
一人捅一刀，全是冲要害，再拼命挣扎，死亡总会来。
惊讶之余，他们只剩下一个感想。
好奇怪哦，明明就是他下的死手，为啥走马灯里闪过的身影，都还是他，真气死个人。
他两在这一刻抱着同样的想法死了，死了都死不暝目。
首领看到两人被攻击，其实早就反应了过来，但他也想给绒羊至今为止的忠诚一个体面，也并不太相信绒羊真的背叛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绒羊竟真的下了死手，在意识到一切之后，他一记足以将人全身打成碎末的重拳轰向绒羊。
而这也在绒羊的计算之中，为了提防黎景权的偷袭，首领一定得开着异能，维持着那260多倍的加成，但他也只有关了才能伤到绒羊，还不能几下之内就轻易杀掉。
那足以将人致死的攻击，对于绒羊来说，真真正正的就像是打在了羊的绒毛上，绵软而无力。
而绒羊他，终于将压抑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垃圾话，嘶吼宣泄了出来，那副样子是那么自由，像是终于成为了支配一切的领头羊一样。
“操你妈的李文武！老子忍你很久了！我他妈的有名字！你爹我叫白正阳，我去你的十二生肖！去你的代号！去你的绒羊！”
“什么……”
首领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而黎景权对他的选择很是满意，甚至有些惊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决断。
于是趁着首领这个空隙，他鼓了鼓掌表示赞扬，然后立马冲上去，用力的抓住了白正阳的手，又非常用力的将他朝海面上丢去，他一下子就被丢去了万米之远的海中。
换做别人不摔死也会被飞行的冲击力将内脏震碎，但他并不会，毕竟他的异能可以免疫所有致命伤。
聪明人不该就这么死，对于白正阳做出的选择，黎景权有过设想，但没想到他能做这么绝，真的很是惊喜。
“好了，这下无关人士、闲杂人等全都退散了，你叫李文武，是他们的首领对吧？让我们来聊一聊吧。”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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