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道:“不会,村子里的人,不可能怀疑我的身份。”

“这二人现在在村里吗?”

“严二宝不在,高开山应该还在。”

杜峰迅速通过户政查两人的户籍信息,严二宝,男,1985年7月22日出生,高中文化,海平县凤溪镇凤凰溪村农民;高平贵,男,1987年8月5日出生,高中文化,海平县平坡镇高家村农民。

令米月和杜峰都失望的是,这两人都没有电话登记记录。

“都怪我,我应该继续打听打听一下他们的电话号才行。”

杜峰摇了摇头:“你打听不到的,他们的电话,可能连他们家里人都不一定知道,即使有同家里人通话,也不一定是用他们自己的电话,要不然,我们要找他们也不会这么艰难。何况,你这一打听,我还担心会惊动他们。”

“只是这个高开山,既然回来了,办了儿子的满月酒,就很快会回到他的窝点去,这个人,我们不能放过。”

“你确定他回来了?”

米月点了点头:“我向村子里的大爷打听过了,那个地方的风俗,生了一个男孩子,那是全家族中的头等大事,一定要在满月时,披红带彩进祠堂拜祖祭祖认祖,有一套隆重仪式,家里有钱的,还要摆酒唱戏庆贺。我看到了一对夫妻抱着孩子在戏台上向台下的人答谢,这夫妻俩,不是高开山是谁?”

“如果他是团伙圈子里的人,那就好办了,我们只要想一个办法,趁他还没有回窝点之前,把他手机里的信息弄过来,就OK了。”

米月嗯了一声:“这件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研究一个方案。”

晚上八时,厅经侦总队会议室,米月同杜峰向经侦总队领导汇报专案组对高平贵的取证方案。

“高平贵这个人,你们能确定是圈子里的人吗?”莫总问。

“当然不完全有把握,但我们分析,基本上可以推断是团伙圈子里的人,但即使不是圈子里的人,虽然我们做的方案声势有些大,但对他本人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会不会惊动团伙?”

米月道:“绝对不会引起团伙怀疑。”

“说说方案吧。”

杜峰打开投影机的电子地图,道:“据我们掌握,高平贵家在海平县平坡镇高家村,他有个弟弟,叫高平富,是海平县海龙宾馆的保安,也一同在家参加庆祝活动,他们家里有一辆黑色丰田车,高平贵在老家办完孩子的满月活动后,已订了23号下午4时,也就是后天去郑州的高铁票,高平贵要在海阳站上高铁,应该是由他弟弟开车送他到海阳车站。从平坡镇高家村至海阳车站,必须在这个坑洼村上高速。23号凌晨,我们在这里,也就是距离坑洼村12公里的地方,这个地方公路的一侧是一条山沟,高三十多米,我们制造一起两车撞,造成一辆车翻入山沟,造成一人死亡,肇事车辆逃匿的车祸。之后,我们便以查肇事车辆为由,在坑洼村高速入口处建立临时公安检查站,对所有上高速的车辆进行检查,因为高平富的车是黑色丰田车,我们便通报说是有目击者证实逃匿的肇事车辆是一辆黑色丰田车,这样,只要发现高平贵的车,我们便对车上人员进行重点检查,并将车上人员带到安检车上问话,问话期间,让他们把身上手机及贵重物品放在车上,这样,我们便可以取得高某手机上的信息。”

莫总听了,沉默了一阵后,道:“非要弄这么大的阵势吗?”

米月道:“我们也是不得已,一是,我们都知道,这个团伙不比寻常,自我保护和反侦察意识很强,警惕性特别高,对知道他们内情的人,不惜杀人灭口,是一个有高智商人操作的团伙,不通过这样的阵势,不能消除他们的怀疑;二是,这家伙只有两天时间就要走了,容不得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通过其他办法向他取证;三是,他在家里,那是个偏僻的山村,任何外地人接近他,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所以除此以外,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莫总道:“车祸现场,媒体会进行公开报道,我们能骗得过媒体吗?能躲得过网络人肉搜索吗?”米月道:“媒体肯定是要报道,只是,能不能就局限在县一级范围,不扩大报道。”莫总笑道:“现在不比以往,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即使控制了政府媒体,也控制不了网络的自媒体。”

米月道:“这是条通往偏僻乡村的县道,我们选择的时间段又在凌晨,平时车辆来往也少,目击证人也不会有,等新闻媒体赶到现场的时候,我们早已把现场处理好了,记者也难找到目击证人,到时候,媒体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何况像这样的普通车祸,只要肇事者和被害人都没有什么特殊背景,就不会引起媒体网络的持续关注,热闹了一阵后也就会消停了。”

莫总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方案我同意了,但要做好这件事,必须在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比如说,被损毁的车辆来源,一名尸体来源及以后怎么处置,还有案发现场,一定不能冒出破绽,不要小看那些记者,他们的专业侦查能力,不会比我们差,消息渠道来源也很广,眼光很毒的,他们的提问,会刨根问底穷追不舍,这件事,弄不好不是小事,要是惊动了团伙圈子,我们将前功尽弃。”

杜峰和米月点了点头:“我们一定会做好的,请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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