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朱晏清多也就画张画或者画点图纸抄点资料解闷。她叫展昭先找人刻书印书,展昭摇头道,“你们那些书骤然印出来,别人也看不懂你们的话。”
“怎么看不懂?你不都看懂了吗?”
“我那是你一字一句都细说了才能弄懂,要没有人教,就自己琢磨怕是不行。”便叫她先想想怎么说能叫人易懂,先写出来,校改无误了,他再去找人印。
他们也早已出去买了些生熟宣纸之类各色纸张,由着她去写写画画。有时闷了也出去走走,多半也就在外城或者城外,看看货郎或店铺卖各种杂物,有时看看杂耍,相扑,或者去瓦子里面看百戏,听听曲子。若相国寺开市,也有时就过去转转,看看热闹。白玉堂也不时过来,尝尝他们种的瓜果,问问手机里的什么东西,或者玩玩电脑。
这天朱晏清又问道,“那个赵正赵官人,还没消息啊?”
展昭心下也有些疑惑,难道皇上果然并不在意?也只道,“再等等,再等两个月,他要是不干,我再找别人。”
“两个月?你倒是不着急。”
“不用急,你就玩你的就行了,不用管。”
“我玩什么呀,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对了,你不是说要买书吗?我跟你去买。”朱晏清那时说监本的书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贵,说是要买,看来她也忘了。
“对,”她也想起来,问道,“你知道去哪能买到监本吗?”
“我们去几家大一些的书坊问问看。”要是没有,叫白玉堂去开封府问问,总能弄到。不过想来书铺不会没有,也不必那么麻烦。不想问了几家,听说是要监本,还真都说没有。
“没事,我再想办法。”展昭安慰朱晏清道。
朱晏清虽有些怏怏,也只摇头道,“没事,没有就算了。就买了回去也不一定能卖——回去说了人家也不信。就真有我可能也还不敢拿出去卖呢,验年代的话也不一定能对吧,而且要验了真是真的问我哪来的我也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展昭就没再说什么,不过既答应过她,最好还是弄到。他便向白玉堂说朱晏清想买点国子监刻印的书,不拘什么书,随便买些来就好,问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白玉堂皱眉道,“随便买?她到底想看什么书?买书哪有随便买的?”叫他叫朱晏清来问清楚。展昭说她就是听说国子监的刻得好,不过就是想看看版本刻印怎么样。
白玉堂虽还有点不以为然,也没再多说。过了几天拿了几本过来,展昭看了看,见是五经,点点头道,“也不错——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过去他们那里要的。”
展昭不由笑笑,便同他拿去给朱晏清看了,只说是唐玉家里原来收藏的。
朱晏清半信半疑,她也看不出真假,只说看着质感是挺好的,又问白玉堂他家里有没有监本的诸子什么的,又怕白玉堂就有也不舍得拿出来,便又道,“我就问问,不是想要。”
“国子监没印过诸子。”白玉堂道,“我问过。”
“国子监怎么会不印诸子呢?”朱晏清不信。
“或者他们的书都分在各处印的,他去的那里不一定齐全。”展昭猜测道。
“哦。”朱晏清答应了,又低头翻看。
“你还想要什么?我知道一家书铺,他们有时候收一些监本,过几天我再去看看。”白玉堂道。
“唔……李白全集吧。”朱晏清抬起头,微微笑道。
白玉堂皱了皱眉。“没有。”
“没有?不会吧?”
白玉堂没理她。
“你再想想别的。”展昭向朱晏清道。
“那选集也行——或者杜甫的也可以。唐诗选集肯定有吧?”
“我去看看。”
过了几天白玉堂拿来一个包袱,看着沉甸甸的,打开看了是一匣书,封皮上写的是昭明文选。
“她要的那些都没有?”展昭问道。
“不错——这一套有不少,我只拿了中间几卷诗,别的她要还要,我下次去拿。”
展昭点点头,又问道,“这些多少贯?你去拿上吧。”
“不用了。”
他既不在意,展昭便也不跟他客气了。他们又拿给朱晏清看了。朱晏清翻看着道,“这中间乱七八糟的注看着多不舒服,我想要没有注的——”看白玉堂没理她,她终于想起来这不是能由着她随心所欲的,便又道,“好吧,只要是监本就行——哇,这么一堆,得卖多少钱呀。”说着忍不住笑。
白玉堂不想她原来是想拿去卖,不觉摇了摇头,看看展昭,倒也没说什么。
他们又待了些天,西瓜也吃得差不多了,皇上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也觉有点无聊。他本以为皇上怎么也要他们再过去问问,不想竟就再也不过问了。皇上就对里面的器械并不上心,难道那电脑怎么使用他们真就都一看就会了?或者宫里的确多的是才人能士,果真都七窍玲珑,聪明之极,一看便知。这电脑脑用起来若只是看看玩玩倒确实没什么难的,就普通人也看几下就知道拿鼠标去点就行了。
这天白玉堂说打算回去一趟,回去过中秋,待过了重阳再回来,问他回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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