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坤泽皇子打累了,消耗过大,所以金丹巅峰的全力一击,也是金丹中期能轻松接下的。

勉强合理。

视线扫了圈周围人的神情,拂晓只感叹人生如戏,看戏的和演戏的都在戏中,明知猫腻但勉强合理。

视线再落在上官夕身上,拂晓看着她以仙音宫阙特殊的续脉之法,一边落泪,一边为宋霁初续接武脉,竟一时不知那眼泪有几分真心。

转头看向秦钰,拂晓以意念询问,“有何感想?”

秦钰摇头,反问拂晓,“他武脉已废,寻常方法只能保得一息,日后形同废人,不仅不能再习武修行,怕是余生都将缠绵病榻。你要出手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拂晓两手一抄,继续看戏,“她要用那一诺相求的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出手。但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管?跟仙音宫阙阙主有交情的是你,不是我。跟宋霁初有婚约的是上官夕,又不是你。我管他做什么?”

“……”

秦钰沉默一瞬。

拂晓还以为他同情心泛滥,想多管闲事,却听他反驳了一个最不要紧的,“没有例子,可以不举,但不能乱举例子。”

一开始拂晓还没反应过来。

“婚约。”

秦钰提醒他,“修士的缔约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莫拿我与他人胡乱牵线。”

修真者的道侣跟俗世的夫妻还是有差别的,并非一定是两相欢好,志趣相投,道义相当,引为同路知己者,互立誓言,同修大道。

广义上,同道中人皆可是。但因道侣契印的存在,道侣渐渐偏向了狭义的亲密关系。

既立下誓约,就不能轻易违背,这是天道对修士的束缚。有能者更是可以做到言出法随,那么相应的,他们就更不能随意开口。

以拂晓目前的修为,确实不该乱开口。

撇撇嘴,拂晓勉强接受了他这教训,转头叫了言黥封,给上官夕捎了口信,转达了自己的意思。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上官夕没用这一诺请他帮忙医治宋霁初,却是许了别的条件,代紫衍天极现任掌教给拂晓画饼,请他能施以援手。

这饼确实画得有些不太实际。

她一个仙音宫阙已经出师,离开宗门的弟子,显然并不能做紫衍天极宗门内的主,虽然宋霁初的身份再推一推,算是紫衍天极现任掌教的亲孙子。

拂晓不吃这个饼,也在上官夕的意料之中。

当天晚上,紫衍天极能主事的人就亲自来了,请拂晓出手,并开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

拂晓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二,见上官夕只说他们有办法,没拆穿他们的身份,倒是对这冒昧打扰的不满少了些许。

回头看了秦钰一眼。

秦钰朝他点头,传音跟他分析利弊,“若作为交换条件,在你判断之内上官夕的条件,或许可以此作为互换,而将自己置身事外。”

拂晓眼一亮,难得夸了秦钰一句聪明。

依葫芦画瓢换得紫衍天极一个承诺,拂晓跟他们走了一趟。

以自身本源之力作为续脉根本,再恢复宋霁初的武脉,对拂晓来说不难,甚至帮他治愈暗伤也行,但这势必暴露自身存在。

目前,他还不想被人盯上,尤其是心怀鬼胎的上官辰。

虽说现在接洽的上官夕也心思不纯,但好歹有自知之明,没想着将他们纳入麾下。

临时拂晓又加了条件,“接脉不难,难在修养。我现在可以为他接脉,但施术完成后,他将陷入短则三月,长则三年的昏迷之中,直到经脉肉体完全恢复。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走漏风声。”

“否则被有心人算计,他未必有机会能等到我第二次施救。”

特别强调的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地提点紫衍天极的人,至于他们能不能听懂,拂晓不是很在意,他只在乎当下别被烦人的苍蝇找上门。

他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的脸色,除了秦钰,都有几分微妙的变化。想来对宋霁初的失利,他们并非没有猜疑。

有这层猜疑在,目前来说,他们应该不会将宋霁初有望恢复的事公布出去。

身份暂时没有被拆穿的风险,拂晓也就放心了,治好了人就带着秦钰走了。

后面几天的比赛越发激烈,拂晓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交给言黥封去交际后,带着秦钰去城里闲逛去了。

三朝演武盛会的最终结果,不出意外的是天启王朝垫底,但在宋霁初败阵后,有上官辰在后压阵,勉强争取了两三局的胜利,没有输得太难看。

沧域以珍宝网罗了一批修为实力俱佳的散修为自己出战,在整体实力上占优,以一分的优胜胜过坤泽王朝,拿下这次三朝演武盛会的魁首后,满意地高调离去。

沧域人马在演武盛会结束的当天,就动身离开了天启皇城,坤泽的人却是滞留在驿站没走。

拂晓一行作为行商的商人,虽然伪装成的是沧域的人,但并没有跟着沧域人马离开。毕竟言黥封最近在天启皇城活动频繁,将店铺正式在天启皇城开张,他们停留在此,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落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就成了沧域留在天启皇城的眼线。

至少明面上看,似乎确实如此。

沧域暗地里还有多少人在天启皇城,没谁有个准数,但没人会认为沧域人真的都撤干净了。

和平之时,三朝各自的势力范围内都少不了彼此的探子,更何况天启明显将迎来巨大政局动荡的当下?

沧域人马急着走,不过是怕被牵扯进去后,得不偿失。暗处的探子不可能撤的,就连已经离开了皇城的人马,也未必真就会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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