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传人是要掺和此事吗?”
惊鲵好整以暇的看向卫庄,手里轻轻握着惊鲵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放松,好似没有任何防备一般。
但面对这种姿态的惊鲵,卫庄却是如临大敌般的浑身肌肉绷紧。
正因为知道惊鲵的实力,他才不敢有任何懈怠。
“姬一虎死亡,对你只有好处,你在惧怕什么吗?”
惊鲵淡淡的望着卫庄,轻轻抬起手中的惊鲵剑:
“我听君上说过,鬼谷一脉在于决断。你的天赋比我要强的多,如果没有拖累,你的实力应当比我强的多。你的剑和你的道完全相反,甚至还比不上我之前的剑奴之道,鬼谷传人的决断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吗?”
“哼,鬼谷之谋,又岂是你一个杀手能够决断。”
卫庄神情更冷,握剑的手又是紧了几分。
此等乱心之言倒不至于乱了他的分寸,但他仍旧惊讶于成蟜对他的了解。
他的剑和道,确实是一条相反的路,这也是他一直不如自己师哥的原因。
卫庄至始至终都知道这些,但有些事他不可能放下,也做不到盖聂那般单纯和纯粹。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果然君上所言无误,你不如盖聂。”
惊鲵淡漠的瞥了眼卫庄,那对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刚刚那番话完全不是她的体会,而是转达其他人的言语。
除了成蟜的事情外,她从来不关心其他事情,而只要是成蟜交待的事情,她必然会百分百按照吩咐完成。
恰好,成蟜布局时有個特点,他善于利用穷举法列出所有可能性,以及想出所有可能结果的解决方案。
这无疑是个耗费时间的笨方法,但对惊鲵来说,这样的方法同她十分契合。
惊鲵只用记住无数种可能对应的解法,严格按照成蟜的布局执行就好。
她从来不是个会随机应变的人,但她自信能够成为毫无感情的执行机器。
百分百按照计划行事并非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相反大多数人在局势下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人们总是秉持自己的思想,当面临未曾预料的情况时,他们往往会依照自己的固有思维方式来应对,并且或多或少会有些异色流露。
然而,像惊鲵这样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却能在遭遇突发状况时,迅速根据成蟜预设的应对策略进行调整,并严格依照成蟜的指示行事。她不会深究卫庄出现的原因,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任何马脚。
从始至终,惊鲵的眼神和举止都未曾流露出任何情感。
在丢下之前那句嘲讽的话后,她甚至连看都未再看卫庄一眼,只是从容地收起惊鲵剑,然后一步步向成蟜所在的酒楼方向行去。
随着她的渐行渐远,月夜下的微风捎来了她最后的话语:
“君上想要废他一条胳膊,让他在病榻上躺上数月,你应该知道如何执行。”
当这句话传入卫庄的耳中时,惊鲵那如月下魅影般的身姿也突然消逝在夜色中,只留下卫庄一人,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呵,长安君成蟜,看来你是真认为自己吃定我了!”
卫庄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意,周身散发出的森冷气场,惊飞了一大片正在啄食尸体的乌鸦群。
他岂能不知道惊鲵留下那番话的意思。
这一番话直接戳中了他的软肋,意图显而易见。
倘若他不按成蟜的意愿行事,他那几乎无人知晓的过往身世便会被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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