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部落还为故元而战,拼死拼活,

朝廷将他们的东西都收缴了,家中也落下不少”

沐楚婷眼睛放光,闪过狡黠,又趴了过来:

“娘也有一个地窖,里面应该也是钱,

不过娘从来不让我们进,说是外公给他留的。”

陆云逸呆愣当场,怪不得他与岳父说商行赚钱时,

他表现得有些兴趣缺乏,甚至对参股也有些提不起兴趣。

难怪啊。

商行赚钱不假,但再能赚钱也比不上这等抄家灭族的明抢。

见他呆愣在原地,沐楚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白皙的脸颊上涌出了一抹红晕:

“所以夫君不用担心,一个瓜果行烧了便就烧了,再开一个就是了。

不过,还是要找出谁搞的鬼,要不然银子岂不是白了。”

“是极是极。”

经她这么一打岔,陆云逸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瓜果行本来就是个幌子,

真正重要的,还是商路以及往来的供应链。

现在烧了,正好将京中一些目光引过来。

想明白了这点,陆云逸看向小红,朝着她抬了抬下巴:

“去放水,老爷我要沐浴。”

小红应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

沐楚婷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挪动,灯火闪耀下,

眼神愈发明媚,用充满警惕的声音提醒:

“夫君,有那力气多在小红身上使劲,吃不如用。”

话音落下,沐楚婷脸颊已经红润如晚霞,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声音也有了一些旖旎,

倒是弄得陆云逸有些尴尬,他站了起来,轻咳一声: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总要劳逸结合。

好了夫人也去沐浴,等着为夫!”

沐楚婷莞尔一笑,看了看天色,叹息一声:

“难得夫君早回来,快去吧,妾身等着您。”

翌日清晨,中正街一号,

宽大舒适,神韵内敛的马车缓缓停下,

宋婉儿急匆匆地从马车中冲了出来,来到瓜果行门前。

眼前的一幕让她不敢相信,瞳孔剧烈摇晃。

前方衙役组成了人墙,牢牢挡住了瓜果行。

而原本装饰古典的瓜果行,变成了一片废墟,

断裂的横梁只剩一半,露出木头茬,

门窗被燃烧殆尽,只剩下门框孤零零地倒在废墟中,

零零散散的黑烟昭示着昨日大火的猛烈.

“这是怎么了?”

宋婉儿喃喃开口,一脸不可思议。

驾马而来的秦晴同样脸色呆滞.

这还怎么上工?怎么做大做强?

这时,街角缓缓停下了一辆模样不显的马车,

邓灵韵精致的面孔自车厢窗户探了出来。

她秀眉微蹙,原本煞是可爱的小脸布满寒霜,

“小姐.这.这.还去吗?”

车夫传来了惊疑不定的声音,不知该不该继续向前。

邓灵韵放下帷幕,坐在马车中久久不语,眼中思索不停。

过了许久,她冷声吩咐:“回家。”

“是”

马车摇摇晃晃,窗外熙熙攘攘,

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邓灵韵脸上的寒冰。

大工坊彰德街,邓府!

相比于其他地方的热闹,彰德街要显得冷清许多,

整条街上也只有各家的仆人在清扫着夜晚落下的灰尘。

邓灵韵越下马车,朝着府中而去。

门口的管家见小姐回来了,有些诧异:

“小姐?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一向和气的邓灵韵不予理会,径直来到了后堂书房所在。

两名护卫守在书房门口,见她前来,连忙伸手阻拦:

“小姐,老爷在练字,您有什么事吗?”

“让开!”

邓灵韵一声怒斥,那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小姐.”

“啪!”

邓灵韵眼中闪过怒意,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后堂回荡!

那护卫脸颊顷刻间就浮现出一个红掌印,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滚开,没规矩的东西!”

邓灵韵掰开二人的胳膊,就这么闯了进去!

书房内布置典雅,阳光投射进来,照亮了散发着袅袅青烟的香炉.

在最里面的书桌后,邓铭正身穿常服,手拿毛笔,

神情自若地在宣纸上挥笔书写,

笔锋沉重,动作轻松写意。

即便是邓灵韵闯进来,他都没有抬头,而是一直专注在宣纸上。

护卫急匆匆跟了进来,脸上有些畏惧:

“老爷”

“好了,出去吧。”

邓铭打断了他们,二人松了口气,缓缓退去。

“门带上。”

“嘭!”

房门紧闭,明亮的书房顷刻间暗淡下来,气氛沉闷。

邓灵韵眼中弥漫着泪,眼眶通红:

“父亲,为何如此做?”

“什么?”

邓铭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过模样怎么看都有一些戏谑。

“瓜果行。”

“哦”邓铭恍然大悟:

“一个小小瓜果行,算上地,银钱也不过万两,

烧了也就烧了,需要什么理由吗?”

邓灵韵嘴唇紧抿,牙关紧锁,

放于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已经发白。

“为什么!”

邓铭看着她如此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灵韵啊,这世上很多事都没有理由,

只会问为什么,是得不到答案的。”

“你一个姑娘家,好好在家中舞文弄墨、学一学琴棋书画不好吗?

整日去瓜果行,你不嫌丢脸,为父都觉得丢脸啊。”

听到此言,邓灵韵豆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倔强地说:

“我喜欢!”

“呵呵,喜欢不代表要去做。

为父这么多年没有认真写字,是为父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为父要上衙,要查案,要抓人,要忙,怎么有时间?”

“我有时间!”邓灵韵声音尖锐。

邓铭笑了起来,摆了摆手:

“爹刚才说的,只是一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陆云逸长得英俊也有本事,朝堂上都是老家伙,就他一个年轻人,

京中的大家闺秀喜欢他的还少吗?

可你看看,哪个像你这般?

千金之躯做伙计,你不要脸面无妨,为父也无妨。

但宁河王府位列京城中枢,可还是要脸面的。”

“虚名!”

“王府实力大不如前,要些虚名又如何?

作为家族中人,享受了荣华富贵,就得承担责任,不可任性。”

邓灵韵泪如泉涌:

“这府邸死气沉沉,女儿整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女儿想要嫁一个好男儿,您也不让!

不让也就罢了,女儿去亲近一二,得些心灵宽慰难道也不行吗?”

“不行。”

“只要你一日是邓府的人,就要守家族的规矩。”邓铭言简意赅。

“好”

邓灵韵面露哀戚,身体慢慢后退,泪水如泉涌一般挥洒而下

“怎么?从今以后,你就不是邓府的人了?”

邓铭笑着抬起头打趣,不屑地摇了摇头:

“让你少看一些戏曲.你不听,现在人都傻了。”

邓灵韵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看了一眼邓铭,

布满晶莹的眸子似乎要将眼前一切都刻印在脑海里!

她转身离去,充满决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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