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悠远的钟声自灵萃台传来,将杨明明从修炼中惊醒,“这是暮神钟,难道又是宗门试炼的时候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小跑声,伴随着的还有青涩的少女声“师兄,师傅她找你”,见没回应少女本能的往回走。
这是她第二回来临意涯了,第一次是她刚拜入师门的时侯,听说有个师兄还在门内,便兴高采烈的来敲门拜访,谁知竟只得到了空气的回复。
咯吱,随着木门推开,从里走出一位少年,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说到“盈月师妹,我跟你去见师父”。
邢盈月驻足在原地,回头震惊的打量着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兄。
震惊于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明明三年前都不曾回应自己。
更震惊于他这个师兄穿着有些年头的粗布缝补麻布衣服,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草鞋上还破了个洞,那黝黑的拇指仿佛黑洞般吸引人的目光,一只覆着泥垢的手还抓着半页纸,比之乞丐也略胜一筹,与青鸣宗玄弋峰三弟子的身份相去甚远。
于此同时杨明明也注意到师妹稍显稚嫩的脸蛋上如星辰般的美眸。
不过此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此。
只说了句“师妹入门三年便已到达转气三境,在夙源大陆也是仅有的天赋,须努力修行才不枉师傅一番心意。”
便去往玄弋主殿,空留下还略显迟疑的小师妹。
“弟子杨明明拜见师父”尚未进殿门,邢盈月便听见师兄大声喊到。
青葙从殿中走来,“师傅好”邢盈月道。
看了看弟子的模样,正要说话时,杨明明:“此次试炼弟子愿往”
“嗯,你终于想好了吗”,青葙问到。
一旁的师妹惊讶道“师兄难道还没有通过试炼吗?”
她虽入门最晚却也知道,只有通过三年一度的宗门试炼才可拜入各峰,成为青鸣宗的门人。
哪怕三年前是师傅救她回门教她些许本领,她亦是如此才得以拜入师傅青葙门下。
在夙源大陆人们以灵气为辅合自身性命修行,而成天下道统,并划分为“念灵、转气、团身、化魂、守命、通幽、入曲等”境界。
如今细细审查师兄才发现他不过念灵二境,甚至不如一些杂物弟子。如此邢月盈的心中多了一种名为疑惑的东西。
七年前,夙源大陆界域屏障破损,九曲天界、十方魔盅、百足兽境、七璃幽域四界部分融合入夙源大陆,致使时间空间剧变。
一时间战火四起,隐世宗门现身抗敌,修道成仙之事显露世间,人治之世由此不复存在,迎来仙家为首的时代。
并以朝決东陆青鸣宗、御翎南陆赤心宫、壑壁西陆金刹殿、寒日北陆黑泽宇,重源中土晖垅教为首统御人族修士反击。
杨明明便是青葙在支援御翎南陆兽族战争中所救的孩子,本将其交由二弟子照顾。
在战争结束后发现其天赋将之收为弟子,但奈何此子甚善闭关,直到如今才肯出来。
“师父,我想回去看看”杨明明开口打断了青葙的回忆。
她上前抚摸了明明的头轻声说到“好”,对于这个孩子她只有心疼。
从袖中唤出葙剑,扶手而起,剑自空中长三寸宽三尺随心而化,她先上前随后招呼二人上来。
邢盈月:“师傅我也要去吗”
青葙并为言语,只以点头示意。盈月随后跟上,明明落座最后。
只见青葙随手一挥,剑便如同流星坠地般极速前进,她自己在前为两位徒弟撕开风障,否则以二人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抗,只会瞬间被搅碎。
当然门中自有适合他二人出行的青舟,但她知弟子之意,必然选择最快的法子,更何况难得他开口答应参加试炼,自然得速去速回。
御翎南陆边境坡城,侯兴看到天上有光亮飞过,慌忙跑去向赤酒翁报告。
“师、师叔”急促呼吸声。
赤酒翁头也不回甩手道“不必管她,不必管她”。
侯兴弱弱道“可是师傅说不管什么都要……”
赤酒翁登时转身从床上坐起用竹竿轻敲了一下侯兴的脑袋,稍显愤懑“你听你师傅的,还是听你师叔的”。
侯兴连忙道“听师叔的,听师叔的”。听了这话赤酒翁才略显满意的躺下继续鼾睡。
只留侯兴略略回首,接着继续回去巡防。
青葙带着二人自青鸣宗一路来到一片林地才停下。问到“停于何处”。
杨明明指向西方一处石头“烦请师父停于此处”。
下来后,明明便用手触碰着石头陷入了沉思,邢盈月见状轻轻呼唤了一声“师傅”,青葙示意其不要打扰便展开神识探查四周是否安全。
我“杨明明”生于坡城野猪村,虽然连坡城都没去过,但我很清楚那是一个人治的时代,号秦国,都城坐落于重源中土。
而我们村只是御翎南陆的边境小地,我也只是普通平民家庭的孩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一群朋友爬到村头山上去和山神贴贴,就像现在这样。
自我记事起便听说了它,位立于山顶之上就如太阳般耀眼。
它是人们信仰的寄托,是全村的希冀,是心中的庇佑之所。
生活本应如此平凡而简单的延续,但七年前的卯月酉时随着我踏出村门的第一步,名为真实的快刀也随之降下。
那是我准备前往坡城求学的前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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