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命令取消,集体向那座山上进发。”王成效马上修改了自己的命令,显然这只木鸟肯定是人工产物,说明那座山上有人。
山路就是这样,看着近,其实走走根本不近,众人经历了上山下山又上山又下山,花了足足三个时辰才来到山脚,到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夜幕之下,这座山更显得高耸,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草草吃了点干粮,王成效钻进了睡袋,却迟迟不能入睡。或许陈博就在山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在这个世上能做出木鸟的,也只有陈博了。到了半夜,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王成效准时醒来。天色还未发亮,王成效揉了揉眼睛,从睡袋中钻了出来,此时正式军营里的起床时间,战士们也都习惯这时起床,纷纷起来摸黑把睡袋整理好。
山中阴冷,王成效原地蹦了几下,就着微光打了一趟军体拳,身上才暖和起来。此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王成效拿出干粮慢慢的咀嚼着,一边看向这座山。确实如费君武所说,这座山突兀而起,是一座石山,整个山体就象直直的立在地上一样。
吃完早饭,王成效沿着整座山走了一圈,远处看这山不大,但实际上一圈走下来至少有四里路,而且有些地方根本走不过去,还得大伙齐心协力用尽了办法才总算把这一圈绕了过来。
让王成效失望的是,这座山峰四周基本都一样,就象一根圆柱插在地上一样,至少底下几十米连棵树都没有。再上面倒是在岩壁上长着一些顽强的小树和小草,绕了一圈后根本没有发现过任何人类甚至兽类活动过的痕迹。
作为后世的侦察兵,攀岩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训练科目,王成效还是这一科目的佼佼者,不过对于这么陡峭的岩壁,又缺乏后世专业的攀岩工具,王成效一时也没有办法。
“看来只能用笨办法了!”王成效心想。所谓的笨办法就如同在蜀道上开凿出的栈道,在绝壁上打出一个个眼,插上木头,一级级向上延伸,不过这个方法费时费力,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其时已近中午,中午的阳光直射下来,穿透了山腰的云雾,王成效发现其实山腰上还是有很多植物的,这说明在上面还是可能有落脚的地方的,或许木梯只需开凿几十米就够了。
王成效不再犹豫,也不可能就此放弃,他把他的想法跟战士们一说,战士们就开始准备起来。干起来之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战士们携带的工具只有刺刀,而刺刀并不是在石头上凿洞的好工具,特别是这个石头还很硬,在凿断了三把刺刀后,仅仅凿出了两个洞眼,王成效当即安排费君武带着一个战士回西硖口采购物资,凿子、铁锤、粮食,当然也不忘了让他们采购一点油回来,这样可以分批日夜施工。
随着高度的上升,难度越来越大,进度越来越大,有时北风吹过,上面的人站也站不稳,呆一会手脚就会冻僵,不过不管如何困难,整个木梯还是一点一点的上升,终于在七天后来到了上部的一个小凹进的地方,那里长着一棵小树还有一些草,沿着这条有一个小小的斜坡,似乎能沿着这个斜坡一直向上。
王成效力排众议,以权威的身份压制住众人,取得了第一个上山的资格,在王成效的心里本来这种程度的登山也只有他能做到。
沿着搭好的绳梯往上,这小小的斜坡确实能站住双脚,但必须紧贴着岩壁,一个失手可能就会坠落。这也是王成效第一次在无保护的情况下进行这么高难度的攀岩,他的两手紧紧扣住岩壁上小小的凸起,整个身子紧贴着岩壁,小心翼翼的沿着斜坡缓缓向上。
寒风吹过,冰冷的石头让他的手都好像失去了知觉,身后背着的绳索一端系在绳梯上,一端背在身上,随着前进的距离越来越长,晃动得也是越发的厉害,好几次都感觉要坚持不下去了。不过王成效知道,攀岩这东西就是有进无退,这个时候后退可能比前进还要困难,不管如何只能坚持到底,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好在这段距离并不是很长,很快到了一棵小树旁。王成效知道,别看峭壁上的这些树长得小,但他们的根都深深嵌入到岩缝中,牢固度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停下来歇息了一下,顺便把绳子绑在小树上,这算是第一道安全绳,后面上来的人相对来说就会比较安全了。
再往上的路相对就简单很多,上面就象一条裂缝似的,虽然不宽,但对于王成效来说却再也不是不可攀爬的难关,很快他就来到了第二棵树,系好了第二段绳子。这次休息的时间更长一些,前面由于肌肉的紧张耗费了他太多的能量,他吃了两口干粮,这种干粮是高油高糖高盐加上面、肉翻炒后压制而成,能够快速补充能量。为了减负,没有带水,只能混着口水慢慢咽下。
王成效看了看,应该已经上升了超过六十米,再上面的山上已经慢慢出现了两三米高的松树,显然,再上去应该会更容易一些。他大声向下边喊了几声,这是一个信号,示意下面的人可以跟着上爬了。本来最好的办法是王成效带上更多的绳子,到了山顶后把绳子放下,不过现在的绳子还是不能跟后世的绳子一样轻量化、高强化,一个人的负重毕竟有限,所以还需要后面的战士再上来运送绳子。
休息片刻,王成效继续上爬,这次进度快了很多,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攀登上了山顶。但山顶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这一座看着是一整块岩石的山中间却是空的!三面都是峭壁而下,而有一面却是一片缓坡,明显看着有一条小道蜿蜒而下,坡底居然搭着十来间茅草屋!还有一片片整齐的农田,甚至还有几头耕牛!
王成效怔怔的看着下面,一时有些失神,这种完全与外面世界隔绝的地方居然有人居住?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要知道这方圆也就一里的地方,即使能种出足够的粮食,但怎么解决器械、衣物和最重要的食盐呢?
陈博是不是就在这里呢?那只木鸟是不是陈博告诉来寻找之人的信号呢?太多的疑问涌上了王成效的心头,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要等手下上来后再一同往坑里走。
过不多久,获准上来的十个战士们陆续爬了上来,见到坑底的情景也是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准备一下,排好战斗队形我们下去看看,希望陈总工就在下面。”王成效缓缓说道,明显在刻意压制着激动的心情。
小道看得出来走的人不多,有的地方都长满了草,但也有一些新鲜的脚印,显然近期有人曾经上到过崖顶。或许正值中午,坑底并没见到一个人,整个村子悄悄的,但有个茅屋里面的袅袅炊烟证明这个村子肯定是有人的!
王成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叫道:“陈博!”见到没有回应,他又接着叫了几声:“陈博!陈博!”
这时那冒烟的茅草屋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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