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我十六了。”
“才十六啊，那最好还是别抽烟，这玩意不是啥好东西。”张志明掏出打火机，点了起来。
“您放心，我就偶尔抽两口，没有瘾子。”
“抽烟啊，都是从偶尔一两口抽起，抽着抽着就上瘾了，你还年轻，能不能抽就不抽，对了，你还上学吗？”
“刚上高一。”
“成绩咋样？”
“我知道，二哥最厉害了。”
幺妹儿突然跑到张志明面前，说道：“二哥都不去学校上课，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今年还要跳级参加高考呢。”
张志明抱起幺妹儿，狠狠亲了一口，又惊讶地看着秦川，“小川，你这可以啊，自学还能考到第一名，打算考哪所大学？”
秦川笑了下，说道：“应该会去四九城，具体再看吧。”
“去四九城好啊，你大舅就在四九城，去了可以住你大舅家，他们家有套院子，地方足够宽敞。”
“好，到时再去叨扰大舅。”
“才不要呢，我们要住自己家，二哥最厉害了，在四九城买了一个大院子，下半年我们家都要搬过去哦。”
幺妹儿突然又来了一句，秦川都想捂脸了，这丫头嘴巴是越来越没把门了，都快变成“二哥吹”了。
张志明也被小丫头唬的一愣一愣的，秦川这才解释道：“我老家那边教育条件比较差，打算把几个小的都送去四九城上学，上个月才在那边买了套老四合院。”
“你是有远见的，农村的教育基础确实太差了。”
张志明点了点头，不说秦川老家，他们这边也是一样，村里就几个民办老师，等到农忙时，学校就开始听课，老师学生全都回家干活去，村里连个大学生都没出过，“明儿我打电话，让你大舅回来一趟，等你们去了四九城，再去他家瞅瞅。”
“大舅在队上，回来也不方便吧？等过几个月，我们去了四九城再去拜访大舅就好，哪能让他跑一趟。”
“再忙也得回来一趟。”
张志明吸了口烟，轻轻叹了声，“小时候家里穷，你大姨要跟着下地，我跟你大舅，都是你阿娘带大的，要不是当年……我跟你大舅一直想接你外公外婆去城里，可他们老两口就怕你阿娘回来了，找不到人，一直守在这里。”
“我妈没读过书，当年我们给写了信，但同音字用错了，信都被退回去了，后来这边又改了名字，要不是我托人查了，恐怕还真找不回来呢。”秦川叹道。
“我说呢，怎么这些年连封信都没有。”
张志超苦笑，以前这边穷得很，大姐上了两年小学，村里的小学就撤了，二姐就没机会上学，过了几年，小学又办起来了，可那会二姐已经跟着下地干活，就没再去上学了。
以前他们这边流传着一句话“本地的凤凰不回窝，外地的凤凰不上坡”，大姑娘都往外嫁，别的姑娘不愿意嫁过来，村里头诞生了好些个老光棍，他们哥俩要没去当兵，这会估计都还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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