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云仓楚家内堂之中,气氛格外寂静,室内有着长明灯燃烧,其中燃烧着一颗长寿石,袅袅炊烟升腾而起,盘绕在室内,久久未散。
长寿石,燃烧起来会释放出异香,有着凝神静心之效,乃是修炼必备之物,不过此物价格不低,并非常人可以使用。
不过此刻,内室中,温度骤降,周围充满了肃穆的气氛。
楚景行和楚芸兄妹二人跪在一张床塌前,脸颊上布满泪痕,情绪激动的望着卧倒在床塌上的一个老人。
老人乃是云仓楚家家主,一个云仓镇不朽的传奇,也是唯一的玄罡境强者,楚庄。
楚庄的身体已经逐渐僵硬,仿佛要被岁月冻结,他的面色苍白而疲惫,像是承载了一百年的疲惫。
虽然即将死去,但楚庄的双目却炯炯有神,慈祥地看着楚景行和楚芸,用嗓哑的有些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你们不要为爷爷伤心,岁月无情,我本该早已逝去,只是…是有些牵挂你俩罢了……现在好了,你俩都是人中龙凤,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爷爷!”
楚芸听到楚庄的话,心一沉,止住的泪又漱漱而落,娇躯有些颤抖。
“不要啊,家主!”
楚芸和楚景行身后,焦急的跑进来楚雍,楚雍跪在地上,头伏着地面,有些焦急。
“楚雍,我待你有恩,你也跟了我不少年,如今老夫即将逝去,你也可以随时离去。”楚庄呼吸有些沉重。
“家主,楚雍哪里也不去,我就呆在楚家一辈子。”楚雍抬头看向楚庄,目光坚定。
楚雍的天赋平庸,早年间是云仓镇后山的一个普通樵夫,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恶虎相搏斗,在恶虎口中被楚庄所救,顺机拜倒在楚庄麾下。
日积月累,楚雍习得一身武艺,破入玄灵境中期,寿元可达一百余岁。
“楚雍,你也七八十岁了吧?”楚庄问道,声音嘶哑,却异常清醒。
“回家主,我七十八。”楚雍回答,一声哀叹。
“是啊,你看呐,这一晃已经又六十年,初遇你时,你也不过十几岁,常人之资,非恶虎之敌;如今,也可轻易搬山填海,稳守一方。”
“家主说的是,要是没有家主,我也许早已暴死后山,成为恶虎腹中之物,哪会有如今这番成就?家主之恩我永生难忘,永生不敢忘。”
话到此处,楚雍喉间哽咽,留下两行伤心之泪。
“未曾想,你都这般年迈了,竟然还会念着那番旧情!老夫心痛不已,老来得子,但是儿子也匆匆离我而去,此后便将你看作半个儿子,倾囊相助于你。也罢,你竟然想终老楚家,那老夫死后就将楚家托付给你。”
“万万不可,家主,我乃无根浮萍,您将楚家托付给我,楚家也会成为无舵之舟,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一片较大的浪花倾覆。不如家主将楚家托付给少主,由我来负责守护少主成长,不日,少主成为参天大树,我就退居幕后,楚家必然可以再次熠熠生辉。”
停顿良久。
“哈哈哈,也罢。今日,老夫就将这家主之位传给楚景行,楚雍你来负责辅佐楚景行,共同维持云仓楚家。云仓楚家以后就要靠你们了。”
楚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挣扎,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安详和平静。
“芸儿,爷爷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爷爷很喜欢你俏皮可爱的样子,爷爷走后,你记得要多笑笑才对。”
楚庄迈着最后的气力,对楚芸一笑,满脸的皱纹,像是岁月烙印的痕迹,也会是楚芸一辈子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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