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一直沉默,他眼里有震惊,他与许青眉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王府的眼,甚至连说了什么话也都被人听了去,他还敢继续留下吗?

周骥抱拳行了一礼,声音略微颤抖:“多谢王妃提点,我这就送信给萧将军,您的身体已大好,我就不在王府久留了,明日我便动身。”

“榆木脑袋!”裴依依气的叫出声来。

本想着拿话激一下周骥,没想到他居然缩了,这可把裴依依气坏了。

“你是个傻子吧,许姐姐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你,你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空心的,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她气急了,很想打人,可她又不能冲着周骥挥拳头,气的在地上来回走,衣袖还扫掉一套茶盏。

她伸着手指着周骥这不开窍的东西。“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那么不开窍?我说那些话是逼你走吗?是吗?我是想让你有点勇气,她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你就忍心把她一个人放在那个虎狼窝吗?”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吧,她身为主母却一点没有架子,若不是睿王对身份等级很在意,恐怕那满府的妾室都要骑到她头上拉屎了,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嫁过去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居然想躲,你……你混蛋!”

裴依依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指责这个懦夫,以至于她气到缺氧,站不稳险些摔倒,真的是从身到心完全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行,算她倒霉,所托非人,”裴依依喘着粗气调整呼吸,防止自己被气炸了,“你赶紧滚,越远越好,别碍我的眼!”

这屋里仿佛投放了一枚臭气弹,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几乎是夺门而逃,一路踢着碎石子出了院子,没走几步迎面撞到了一堵肉墙,还被弹了回来。

唐宁及时拽了一把,防止她朝后仰倒。

裴依依一肚子委屈刚才没撒出去,眼见着又差点被撞倒,一股委屈冲上脑门,朝着唐宁挥动小拳拳。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裴依依本就不是个弱女子,身上还是有些蛮力的,唐宁硬生生挨了几拳,赶紧逮住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在睿王府受委屈了?”

唐宁也是刚得知裴依依从睿王府回来了,这才过来看一看,没想到迎面碰上撒泼的裴依依。

裴依依气的半天没开口,唐宁哄了好一阵才哄开口,没想到她一张嘴就骂人:“这周骥是什么品种的奇葩,真是气死老娘了。”

唐宁虽不知这奇葩为何物,可依着裴依依此时的语气表情,想来不是什么好词。

“他怎么了?”唐宁耐心的问,语气温柔。

裴依依被他的语气安抚到,也没刚才那样暴怒,委屈着说起周骥:“我就没见过这么榆木脑袋的男人,许姐姐为了他受了那么多委屈,在睿王府又过的不愉快,他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点,带许姐姐走呢!”

唐宁很自然的将人按在胸口,轻拍她的背安抚道:“他们有情是不假,可你我都是外人,终究不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如果周先生无法摆脱自己内心的顾虑,即便是让他们强行在一起也左不过是个分开的结局。

我知道你心急,可你先不要急,慢慢来,当局者迷,你需要给他们时间,至于最终他们能否有情人终成眷属,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替他们做决定。

况且唐睿可不是个善人,怎么能轻易放任自己的正妻跟别人走呢,他们面前不光是世俗的束缚,太多困难要克服,得一件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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