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啊,你现在是在干些什么呢?”

经常上班的人身上仿佛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郑哲听见他们提起自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拿起酒杯跟说话的那个朋友碰了一杯。

“我啊,现在还跟着沈哥混呢。”

角落里的蓝天听见这句话,动作几乎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当初那个买通蓝天做那件事情的乐队成员,所在的乐队都已经解散很多年了,蓝天根本没机会去找他要那承诺的十万块钱。

钱没拿到,母亲重病瘫痪在床,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短短两年就结束了生命,他自己也在监狱里被折磨了这么多年。

再多的嫉妒和恨意,都在监狱里那仿佛一眼看不到头的生活中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听见郑哲提起沈青预,其他几个朋友都朝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

当初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其实他们也都差不多听说了,谁也没想到蓝天会偏激到那个程度。

由于当时他们基本上已经上了两年班,虽然诧异与蓝天的手段太过于残忍,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倒也能理解。

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默默不闻跟在一个人身边干三年,没有丝毫成效还要一直坚持下去继续干。

身上又担着母亲重病急需医药费的担子,一时情急之下做出了伤害别人的事出来,不能说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现在蓝天好不容易出狱了,结果郑哲又提起沈青预,这几个朋友很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郑哲知道他们不想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修长的手指握住玻璃酒杯,偏偏要将这件事说得一清二楚。

“蓝天啊,当初你母亲生病,你还记得第一笔医药费是谁交的吗?”

别人都能共情蓝天的艰难,却不能理解沈哥的作为。

因为蓝天辛苦,因为他看起来可怜,仿佛借此就能让他逃脱掉故意伤人的罪责,甚至拥有了一个受害者的名头。

沈哥现在没办法解释,郑哲好歹也从他手上拿了那么多年的工资,做人不能没良心。

蓝天母亲住院的第一笔住院费,是沈青预转给他的。

五千三百二十七块六毛三分。

一直到现在,郑哲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蓝天根本不敢对上郑哲锋锐的眼神,低头盯着酒杯默不作声。

其他几个朋友想过来打圆场,毕竟难得聚在一起,不想闹得不愉快。

“哎,这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啊,我们就不提了吧。”

“就是就是,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几件错事呢?郑哲,你不也做过吗是吧?”

“当初那件事,真要说起来的话,其实蓝天也没错。”

“我们都知道的,蓝天他爸从小就喜欢家暴,是他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妈生病,当时你们事业一直没什么起色,沈青预连卖一首歌都不愿意,他着急才做了错事。”

“蓝天都坐这么多年牢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郑哲,你也别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在过来之前,郑哲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跟在场所有朋友都闹掰的准备。

打开烟盒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叼在嘴上翘起二郎腿。

“他坐牢那不是因为他自己活该吗?跟沈哥有什么关系啊?”

“还好意思在外面说,是因为沈哥一首歌都不愿意卖出去逼他?”

“那些歌都是沈哥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跟蓝天有个屁的关系啊?他哪来的脸对沈哥的作品指手画脚?”

为了给蓝天母亲交那笔住院费,他们三个人结结实实过了很长时间的苦日子,真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分花。

郑哲是在给沈哥当助理的两年后,才知道当初沈哥早就被经纪人看上了。

是那个经纪人觉得只有沈哥一个人身上有天赋,只想跟沈哥签约,沈哥不愿意,就一直在跟经纪人磨。

沈哥让蓝天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一定会好起来。

不是蓝天所以为的画大饼pua,而是即将就会确定下来的事实。

就在去年,沈青预拿手机用ai语音逗安安玩的时候,他的手机被鸟鸟一脚踹到了鱼池里,郑哲帮忙找出了很久之前的那台手机。

才知道当初沈哥不止是已经被经纪人看中,他甚至打算把他最喜欢的那把吉他卖掉,就为了给蓝天他妈交住院费。

沈青预现在写的歌给一只鸟唱都能有这么多人气,如果是由他自己来演唱的话效果绝对会更好。

当初在大学里的时候,几乎隔三差五就有人给沈青预写情书告白。

他们在酒吧里唱歌的时候,也没少碰到那些喝醉的男男女女凑上来骚扰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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