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们去酒店之前,是不是知道押镖的人是我?”
“不是。”
嫖不禁叹息道:“我们万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更想不到你会押镖。”
宫宇冬已越来越明白了。
“我还要问你最后一件事,上次我到你们赌局时,是你们老板让赌偷袭的?”
“不是。”
“好了。”
嫖面无人色,无奈道:“你真信了我的话?”
宫宇冬叹气道:“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就算说谎话,我又能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还问?”
“这就像抽签,明知无用,可抽到上签你会自信一些,抽到下签你会小心一些。”
嫖已不再多说。
宫宇冬拍下岳星河的肩膀,道:“让他死快些。”
嫖抬起头,他一直认为自己离死亡还不太远。
但只有一个人的死亡来临时,你才能知道,死亡本身就如黑夜般,是无法避免的。
他死了,死得很快。
他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
夜太长,死的人太多。
鲜血渗入大地,太阳也渗入大地,光明也快到了回转的时候。
而一个人的生命与希望渗入大地后,就再也不会回转了。
宫宇冬却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他认为一个人死时的悲哀,并不可以掩盖他生时的肮脏。
正如现在,我若告诉你,嫖生前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女人,赌生前不知道剁了多少人的手,长江断肠针不知道偷杀了多少好汉。你是不是也没有太多悲伤了?
而且…
莫说他们三个人,宫宇冬和岳星河身上,就绝对干净么?
宫宇冬没有想太多,他只是默默多了几次呼吸,他对岳星河道:“我应该找他们老板谈谈。”
岳星河道:“他在二楼。”
宫宇冬道:“我上去,你在这里留着。”
岳星河道:“你可要想明白。”
宫宇冬勉强笑道:“我已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让他怎么死。”
岳星河笑了笑,道:“你总归没有变。”
这句话本是夸奖的意思,岳星河知道,宫宇冬也知道。
可为什么宫宇冬总感觉,心中有几根棉刺呢?
宫宇冬看向岳星河,他慢慢道:“你先站在这里,我等会儿至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这句话几乎是命令,而且还透露着几分其他的情绪。
可是岳星河就站在了这里,世上若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做,那就是宫宇冬。
宫宇冬向楼上爬去,他觉得无论如何,即使是要沾染血迹,这份血迹也理应沾到他自己手中。
他似乎明白了,也想开了。
这是他无意种下的因,现在这份果,已化作了血。
在他心中,已有了好几个答案,可哪种答案,都是要杀人的答案。
所以他手中握着锏,展锋的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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