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时对两人说道:“你的镖和你店里的银子。”

宫宇冬道:“我们要是不给呢?”

那人道:“杀人夺货这种事,我并不是做不出来的。”

老板冷冷道:“你确定能抢得过我们。”

那人咯咯笑道:“一个酒馆的老板,一个中了毒的镖师,我的武功怎么都会比你们要高些。”

老板面色凝重,宫宇冬却在笑。或许对他而言,死在谁手里都没有区别,他方才已经知道自己是个要死的人,怕死的痛苦他已经提前承受完了,为何不能笑呢?

老板站起身,走到一边道:“不成。”

那个人笑着的脸依旧从容,他缓缓放下交叉着的双臂。

他的一只手握起刀,他出手真的不喜欢等。

刀已拔出,人已不见。

他不动的时候,人们总是盯着他的刀。而他出手杀人时,人们反而不看就他的刀了。

因为看不清。

刀光一闪,真正的一闪.

老板看不到那人的身体,甚至看不到那人的刀,只能看到一道血红色的闪电。

刀光闪过的地方,所有的声音骤然停顿,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迟缓。

似乎想看清他的身影,就要将整个世界放慢。

老板只觉得身侧有寒风穿过,即使仅是那人带起的风,就已将他的头发吹起。

那个人就在他的身后,就像原本就在这里一样,连抖动也没有。

老板忍不住要转身看他。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才感受到肩膀上有东西滑落。

他忍不住摸了一把肩膀,突然感觉手里温热,他摊开手掌突然发现自己抓了一把鲜血.

在看到手中鲜血的一霎那,他同时看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半尺耳朵。

他连忙用一只手罩住了自己残余的体的半尺耳朵,然后他才渐渐地感受到疼痛,寒冰冷刺与火焰灼热的两种痛苦交替着袭来。

他的另一只手乱挥个不断,抓住椅子后,“铛”地跌在椅子上。他的两腿早已发软。

他的身体已止不住得发抖,但他脸还在硬撑着表情。

那个人微笑着也坐下,就坐在老板和宫宇冬的中间。

他依旧在笑,他似乎觉得能砍下别人的耳朵,就可以解决九成的问题。

他举起刀,像细嗅蔷薇一样闻着刀上的血。

老板颤抖着望向宫宇冬,宫宇冬叹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已经被捕的蝉不想再理会黄雀的想法了。”

老板的身体止不住的蜷缩,他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举起酒壶,给那人倒酒,他的动作很慢,很小心翼翼。

老板将酒递给那人,那个人盯着酒杯,杯身还沾看不少的血,甚至酒中也有一丝淡红。

老板强行压下喘着的粗气,平静地道:“请。”

那个人冷笑道:“你趁刚刚蜷缩的时候,偷偷将一些毒抹在了手上,毒溶在手上的血里,血又滴在酒中。你以为我看不出?”

老板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人继续冷笑道:“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为什么不再将手捂回去?”

老板的脸边依然血流不止,可他不能捂,毒如若碰了伤口,简直比喝下去发挥得还快。

那人道:“你既然不捂,那就说明我说对了,这酒我绝不会喝。”

宫宇冬笑笑道:“酒不可浪费,既然你们都不喝,那就我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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