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寒曜年藏起来还是丢了?

贺初秋虽然不认得单词, 但他记忆力好,昨天就把单词记了下来。

他在翻译软件里输入单词,查询前一秒又停了下来, 他最终还是松开手, 删除了全部字母。

他确实担心寒曜年,既然寒曜年不想说, 他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2天后,寒曜年告诉他蒋奕生日快到了, 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只有我和我发小,”寒曜年补充, “我想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

贺初秋欣然应允。

出发前,他们去商场选购礼物, 贺初秋问蒋奕喜欢什么。

“你不用准备, ”寒曜年猜到了他的意图,摇头说,“我们一家的, 送一份就行。”

这个回答让贺初秋心情大好,跟着寒曜年进了一家手表专柜。

寒曜年是这里的vip会员,他一进来店长就迎了过来, 闭店只接待他们这组客人。

贺初秋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寒曜年早已习以为常,问店长之前订的东西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 就等您来试表了。”店长使了个眼色, 经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 然后打开递过来。

“这款是自动上弦机械机芯腕表,”店长介绍道, “绿色手工雕饰纹表盘,铂金表壳,配上鳄鱼纹表带,古典又优雅,非常符合您的气质。”

贺初秋看了眼标签,售价超出7位数。贺初秋看过寒曜年表柜,里面有不少7、8位数的表,甚至有款收藏级别接近了9位数。

和寒曜年的消费水平相比,这款表其实只是普通,但朋友生日送这种豪礼,还是让贺初秋有些震惊。

寒曜年拿起看了一眼,对贺初秋说:“手伸出来。”

贺初秋愣了愣:“不是送给蒋奕的吗?”

寒曜年:“你先试试效果。”

贺初秋取下腕表伸出手,经理要帮忙却被寒曜年拒绝,后者拿起手表,动作细致地帮他戴上了手表。

“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以为是送给蒋奕的,贺初秋很配合:“喜欢,好看。”

寒曜年又问他:“喜欢什么表带?”

贺初秋:“这个就可以。”

“行,”寒曜年点点头,对店长说,“再给我拿一只。”

第二支手表奉上,寒曜年直接拿起戴在了手腕上。

贺初秋这才注意到,寒曜年今天出门没戴手表。他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是特意在这里等着。

手腕靠近,两只一模一样的情侣手表。

贺初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开口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和蒋奕戴情侣表?”

“他的礼物我早选好了,”知道他是开玩笑,寒曜年笑着说,“这次出来是想给你添置一些行头。”

贺初秋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曜年却看出了他心中意图,说:“不许拒绝我。”

贺初秋:“我还什么都没说。”

“没说就行,”寒曜年满意点头,“过来,我们再去看看别的。”

这次是一家珠宝店,店长也想闭店接待,被寒曜年拒绝:“我来拿个东西就走。”

经理很快拿出了两个绒布小盒子,里面躺着两只款式相同的素圈对戒。

寒曜年拿出一只对贺初秋说:“你试试尺寸,不合适再调整。”

贺初秋愣了愣:“这……”

“只是普通对戒,就没问你,”寒曜年把戒指套上他无名指,说,“等做婚戒时我们再一起商量款式,好吗?”

婚戒?

他要和寒曜年结婚吗?贺初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店长忙说恭喜,又道:“婚戒也请考虑一下我们哦。”

寒曜年点点头,问贺初秋还有没有要买的。

贺初秋说没有,他们就一起离开了。

离开珠宝店时,寒曜年侧眸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贺初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我们要结婚吗?”

“这不是当然的事情?”寒曜年抓着他的手,语气沉了下来,“贺初秋,别告诉我你不愿意。”

贺初秋:“我只是觉得很麻烦。”

办婚礼麻烦,去国外领证更麻烦,而且就算在国外领了证,回国也不能被承认婚姻关系。

“这些都不是问题,”寒曜年垂眸看他,语气很认真,“你只需要点头,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办就好。”

贺初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抵达餐厅时,蒋奕和顾明哲都到了,他们是来的最晚的。

不知是不是寒曜年提前打过招呼,蒋奕和顾明哲态度都没有什么异常。饭间聊了些寒曜年的趣事,话题也会照顾到贺初秋,气氛很轻松。

直到聊到蒋奕职业,贺初秋有些好奇地抬起头:“你是医生?”

蒋奕点头:“我主修心外科,去年才毕业回国,现在自家医院上班,偶尔兼职他俩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贺初秋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

以为他不了解,蒋奕补充:“就是短剧里流行的‘在霸总文里当家庭医生’那种家庭医生。”

贺初秋看了眼寒曜年,又问:“那你会半夜被叫过去吗?”

“可别听他的,”蒋奕还没来得及回答,顾明哲就直接拆他的台,“有次我半夜受伤打电话叫他,结果这人看了眼照片,说这点儿伤死不了,倒头就睡了。”

贺初秋笑了起来,寒曜年这两个发小还挺有意思。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受的是什么伤?不过是被水果刀割了下手指,再晚两秒伤口都要痊愈了。”蒋奕反驳道,“而且我第二天有一台很重要的手术,你要是也像老寒当初那样,那我肯定……”

说到一半蒋奕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看了寒曜年一眼。寒曜年面色不改,没有接过话题,但也没有制止他。

蒋奕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贺初秋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主动把话题揭了过去。

散席前,寒曜年接了个工作电话暂时离席,贺初秋吃着甜品,继续和二人聊些不痛不痒的安全话题。

贺初秋表现得太镇定了,而且寒曜年介绍贺初秋时,态度也非常认真,直言要和对方结婚。

蒋奕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憋住,忍不住问:“贺初秋,你是不是知道寒曜年的情况了?”

“知道一些,”贺初秋放下银叉,半真半假的说,“你们放心,他现在情况好了很多,客厅里的挂画都换了。”

“真的?”蒋奕和顾明哲都不知道这件事,好奇道,“换成什么了?”

贺初秋拍了照片,打开相册给他们看,把两人看得啧啧称奇。

“难以置信,他竟然还有这么小清新的时候。”

“恋爱的人果然一身酸臭味儿,看这到处溢出的粉红泡泡,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恋爱了。”

“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蒋奕坐了回来,松了口气,“他前几年状态很差,和你重逢后,我本来还担心他病情恶化,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贺初秋呼吸轻了轻:“他过去……过得很差吗?”

蒋奕沉默了一会儿,说:“最差的一次他失踪了一周,我们找到他时,他半个身体都泡进海里了。”

贺初秋心脏猛地一沉,难以置信道:“他想轻生?”

“不知道,”蒋奕摇头,“我和同学们都认为是这样,但他本人坚持说他只是去海边吹风,不知道在涨潮。”

“还有这种事?”顾明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8年前吧,”蒋奕说,“因为是圣诞节,我记得很清楚,寒曜年是圣诞节前三天失踪的,那时我还以为他出去旅游,结果他失踪了整整一周,还错失了一个很重要的考试,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和同学们出门找人。”

“我想起来了,”顾明哲一拍大腿,突然道,“那时候我约你们出来玩,你要准备考试,我也单独问过老寒,他说他要回国。都拒绝了我。”

回国?八年前的圣诞节?

尘封的记忆突然袭来,贺初秋这才意识到,他圣诞节那天,在校门口做了一件特别过分的事情。

那时他还在念大二,做家教兼职时被一个富婆看上了,对方三天两头就来学校找他。

富婆给补课费着实大方,而且只是单方面向他示好,并没有表白或者追求他,贺初秋舍不得辞职,但又不想被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当富婆来校门口给他送礼物时,贺初秋拉过宋子谦告诉她:“我喜欢男人,这是我男朋友。”

富婆目光落在他脸上,又落到一旁的宋子谦脸上,轻嗤一声:“你该不会是故意找个人糊弄我吧?”

贺初秋表情很认真:“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宋子谦忍着恶心陪他演戏,伸手一把揽过贺初秋肩膀:“对,我很爱他。”

看着他们亲热,富婆满脸震惊:“你就算要找,也找个帅哥呀。”

“我他妈……”宋子谦要炸,被贺初秋死死按住。

平心而论,宋子谦长得不丑,就是五官端正的普通男生,乍一看还有点儿小帅。

但是贺初秋外型太优越了,衬得宋子谦完全是黯淡无光。

“我就喜欢他这样的,”贺初秋抓着宋子谦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长相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对我好,我们是打算长长久久的。”

富婆表情很震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同转身的,还有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愣着干什么呢,走了。”宋子谦推了推他肩膀。

贺初秋呆呆愣在原地,目光看向校门口对面,是他眼花了吗?他怎么看见寒曜年了?

“干嘛呢?你还走不走了?”宋子谦纳闷,“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个富婆吧?”

贺初秋已经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灌木丛背后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回去后,宋子谦还嘲笑他,说他错失了富婆失魂落魄,贺初秋没有反驳,他满脑子都是那道身影,比失魂落魄好不了多少。但他不敢问,更不敢主动联系,只得强行让自己相信只是幻觉。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渊源,该不会当年他看到的人真的是寒曜年吧?寒曜年回国看到他,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反常?

但当时他们都分手两年了,寒曜年为什么要突然回国看他?

这顿饭吃得贺初秋心里乱糟糟的,原来的问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寒曜年看出他的异常,也问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贺初秋自己都一头雾水,暂时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直到两天后,寒曜年下班回家,贺初秋提醒他顺便取个快递回来。

他们小区快递统一放在物业处,再由管家定时派送给业主。寒曜年以为贺初秋赶时间,帮他把东西取了回来。

很大一个硬盒纸,贺初秋拆快递时,寒曜年随口问了一句:“买的什么?”

贺初秋:“玩具。”

寒曜年解领带的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

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有镶满碎钻的胸链,克制复古的腿环,小巧玲珑的汝夹,甚至还有兔耳和兔尾巴,当然不是小孩儿在游乐园戴的那种。

寒曜年目光沉了沉,语气却是不动声色:“怎么突然想买这些?”

贺初秋抬眸看他:“你不喜欢?”

寒曜年轻笑一声:“我怕你会被我吓到。”

贺初秋:“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寒曜年有些心动,又有些纳闷,不知道贺初秋怎么突然想玩这些。

但他不是那么急不可耐的人,接下来的时间里寒曜年都按兵不动,直到晚饭后,贺初秋洗漱完毕,拿了个骰子过来:“要不要玩游戏?”

此时贺初秋刚洗完澡,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大片锁骨和胸膛,膝盖关节被热水泡得粉红。

寒曜年停下手里的工作,问:“玩什么?”

“比大小,”贺初秋晃了晃骰子,说,“惩罚就选真心话大冒险。”

寒曜年挑了挑眉:“大冒险?”

“就是你想的那样,”贺初秋看向一旁的盒子,说,“那些东西都可以用。”

把那些用在贺初秋身上……

寒曜年眸色深了深:“可以。”

第一局,贺初秋摇完看也不看,直接喊了六个六。

寒曜年思考两秒后,直接开了他。

没想到贺初秋一个六点没有。

“一个都没有你就敢叫六个六?”寒曜年一副看傻白甜的眼神,“你在外面得输成什么样。”

“不行吗?我看别人都这么叫,”贺初秋一脸淡定,“而且你又不是外人。”

明知他这是糖衣炮弹,但寒曜年还是很受用地心情变好了。输游戏就要接受惩罚,他问贺初秋:“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贺初秋:“大冒险。”

寒曜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许多种玩法,开口却很绅士:“第一局你来选。”

“兔耳朵。”贺初秋早有答案,说完后他坐在沙发上,寒曜年这才反应过来,贺初秋是要他帮忙戴上。

寒曜年从盒子里拿起兔耳朵,动作轻巧地给贺初秋戴在头上。

“怎么样?”贺初秋抬眸,从他双臂的缝隙里看过来,“我第一次戴,会不会很奇怪?”

寒曜年瞳孔收缩了一瞬,足足过了几秒才回复正常,说:“不会,很适合你。”

第二局是寒曜年坐庄,他报数:“四个六。”

贺初秋:“加一。”

寒曜年:“六个六。”

贺初秋:“加一。”

现在已经到了七个六,他这边确实有三个,但贺初秋有四个吗?

寒曜年认为他没有,他直接开了贺初秋。

果不其然,贺初秋这次只有一个六,还装得像模像样的。

寒曜年怀疑贺初秋在套路他,两秒后他开口:“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贺初秋又选了大冒险。

寒曜年手指拂过一个个玩具,却没有动作。在贺初秋好奇的目光中,他收回手,目光平静地看过来:“很失望?”

贺初秋坦白:“有点儿。”

寒曜年拿起兔尾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没有绳子?那这个怎么戴在身上?”

“下面卡片上有使用说明。”贺初秋说得一本正经,耳朵却偷偷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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