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如前面提到的,由于每次天镜都是短暂出现,并且一直没有展现出任何攻击性,不曾对人类世界造成过损害,没有给人类世界造成过实质性的威胁,人们对它们的关注度也就大幅度下降了。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已经接受了天镜的存在,就像是其它事物一样。这属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那句耳熟能详的话说的一样,生活总还得过,从前怎么过日子,现在就怎么过,人类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只要天镜存在一天,他们就一刻也不会放松对它们的警惕,比如各国的执政者、当权派、军方、相关的科学家等。他们始终在密切的关注着天镜的行踪和变化,从未曾对这些巨型不明飞行物掉以轻心。在他们的思想里,天镜绝对是目前为止已知的对人类潜在威胁最大的家伙。
老实说,我对于人类的命运虽然说不上漠不关心吧,但也确实不是太在乎。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对于人类命运未来走向的问题,不能交由一个精神病人来承担。和人类的命运比起来比起来,我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拯救我自己,是如何让自己拔出精神病这个泥塘,因此,我对和天镜有关的事情,也就没有过于关注。
给我看病的达文西,我之后又见了他几次,都是去复诊,每次我都会塞给他一个200块钱的小红包,并说:“给你孙子买点糖吃。”
达文西总是一边说着不要,一边伸出手来接过红包,然后迅速揣进自己的口袋。他的动作既熟练又潇洒,让我想起了中学课本中熟能生巧的卖油翁。
每次临走之前,他总是非常认真的对我说:“你啊你啊,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可千万不要这样,不然我就不给你看病了。”
我很敬佩达文西,他用高超的医术缓解了我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巨大痛苦,而对于我表示感谢的给他孙子买糖吃的区区200元钱,却再三叮嘱我下不为例,这是多么高尚的人格啊。虽然达文西的身子瘦小,还有一些驼背,可是在我的心里,他的背影却像高山一样雄伟。。我本来想去金州市人民医院的精神科看的,可又怕遇见熟人,迟迟下不了决心,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好在,我发现除了偶尔的幻听之外,我大脑的其他方面运转的倒也还算正常。只要我不对别人说起幻听的事情,别人倒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看我的精神病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又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基本确定别人没有发现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也就基本放下心来了。
我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卑,也就是那种特别要脸面的人。其实我并不在乎,我也几乎不去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我在乎的是别人怎么看我,别人会不会说我不好。只要别人不会将我和精神病联系在一起,我对自己是不是精神病也就无所谓了。
这样,关于我精神病的事情,也就就此告一段落了。停药以后,有时我还是会有幻听,可是我却没有那么排斥了。有的时候我把他想象成有一个朋友,想象成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在和我说话。有时候我又把它想成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过去或者未来的我和现在的我说话,这样我也就感到坦然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