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实在愚钝,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事不宜迟,误负良机,公子快请。”

宁奉哲轻抚两下溪儿小脸,宠溺不舍,将她交托文嘉。

“嗯,好,辛苦你,照顾溪儿。”

文嘉躬身礼敬,双手接过。

“奴才惶恐,侍奉三姑娘,荣幸之至,理所应当。”

宁奉哲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离开溪儿卧房。

……

宁奉哲到达穆府之时,穆家人正在用饭。

听得下人禀报,宁大公子求见,穆焕夫妻,不约而同停下筷子,双双喜出望外。

穆迩煊夫妻、穆尔尘,也是欢喜欣然。

一桌家人,只有穆蓉悒悒不乐,笑不出来。

许久不见,穆焕日日惦念,迫不及待允准。

“快去备轿,将我外孙儿接来。”

下人领命,很快请得宁大公子,来到饭厅。

宁奉哲按着规矩,依次行礼。

“恭请外祖父、外祖母福安……”

行礼未罢,便被穆焕阻止。

“好了,本侯做主,家人用饭,不拘礼数,奉哲平身。”

宁奉哲给他一个乖巧笑容。

“多谢外祖父。”

穆焕慈笑和蔼,向他招手。

“碗筷已然添好,奉哲过来,坐外祖父身边。”

宁奉哲恭敬一拜。

“是,多谢外祖父。”

穆焕等不及,亲自走去,抱起外孙,一同落座。

“哈哈哈,久而未见,我这大外孙,又重了。”

邹毓秀直人快口,紧接一句埋怨。

“老爷净胡说,奉哲分明瘦了。”

穆迩煊看着外甥,满目自豪。

“想是学堂辛苦,累着奉哲。”

“母亲勿忧,奉哲勤学,这是好事。”

邹毓秀不以为然。

“你也胡说。”

“小小年纪,玩得开怀,才是好事。”

穆迩煊吃起醋来。

“同为长子,我年幼时,可没听母亲,这般言论。”

邹毓秀恣意随性,抛去一套说辞。

“你顽劣,须得严加管教;我家外孙乖顺,与你截然不同,教养方式,自然要有差别。”

穆尔尘跟着吃醋。

“母亲亦评,孩儿乖顺,怎得不见,如是体贴?”

邹毓秀随意指点错处,眼里心里只有乖孙。

“什么热闹,你都爱凑,与你哥一样,顽劣不堪。”

穆焕板起脸来,如出一辙,一味护着爱孙。

“休得吵嘴,谁也不准,同我外孙争风吃醋。”

此话一出,他们尽皆安静。

穆焕满意一笑,落眸外孙,重新展颜慈和。

“乖孙,听你母亲说,平日忙学,你连午饭时辰,都不回府一趟,焚膏继晷,敏而好学,无暇探望外祖。”

“今日怎么有空呢?”

谎话即将被人揭穿,穆蓉心里打鼓,期盼儿子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怕之愈来,宁奉哲没有一分迟疑,戳穿谎言。

“嗯?”

“怪矣,我每日只在学堂,学一个时辰,功课便能完成。母亲为何要说,我终日忙学?”

“另有,非我有意不来探望,是母亲说,穆家人都在忙碌公事,让我不要打扰。”

“今日前来,实是思念亲人,我本想着,远远看一眼便好……”

话音未落,一桌子人,目光齐齐压迫而来,如同乌云罩日,穆蓉无处躲避,栗栗危惧,不敢喘息。

穆焕凛然质问,语态沉重,犹胜千斤巨石。

“蓉儿,何故背后纵使,不许我们祖孙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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