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男人声音嘶哑,一听就知道压着嗓子说话:“东西给我,转身出去”
牛行长只能把身份放在凳子上转身退出了教堂,只是除了银行却没有直接走,反而把车停在一个小巷子里,紧紧地盯着教堂。
没一会,捂得跟粽子一样的蓝衫男子出了教堂,就上了一辆黄包车,缓缓地离开了,看样子这个男人跟教堂没关系,只是借着洋人的势在压制自己,牛行长远远地吊在黄包车后面。
蓝衫男人正是吕宪,这个时间根本来不及找人假扮,还不如自己亲自上阵呢,坐着黄包车兜几圈,然后再回教堂。
牛行长在黄包车后面越跟越不对劲,前面那个小子是在绕圈子,他知道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是接着跟?还是换个黄包车跟?
正在牛行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长衫男子下车走向了一个高个的中年男子。
吕宪看见陈星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陈星居然大庭广众之下站在市政府门口,后面那个行长还没甩掉,又不能放任陈星不管,越早带走陈星危险越小,只能希望人多纷扰,那个行长看不清了。
吕宪拽住陈星急急地转入一个小巷。
陈星被一个陌生人拽住正想反抗。
“别反抗,是我,快走。”
陈星听出是吕宪的声音,边走边问:“怎么了,这么着急?”
吕宪一边走一遍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风衣衬衫、摘下围巾墨镜:“我被人跟踪了,赶紧离开这,去洋行换身行头。”
陈星一头雾水的跟了上去,这个吕宪也太能惹事了吧,刚到上海没几天就跟当地人发生了冲突,就这还嘱咐自己不要跟人发生矛盾呢!怎么看你才是惹祸精吧。
吕宪带着陈星拐入一个死角,看了看周围:“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陈星掏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金:“只剩这一块了。”
吕宪有些无语,这大哥是真把这当度假了,才过了一天就变成了穷光蛋,这么点钱也就能买张车票住几天旅馆,现在那个牛行长在满大街的找自己,得赶紧离开上海
“你身份问题解决了没有?”
陈星被问的有点懵:“什么身份问题,不就去趟南京,还需要有个身份?”
吕宪瞬间生出想要抛弃陈星的想法,这种人真是该死啊,自己是个废物,还要拖累自己,如果他不在市政府出现,自己绝对不会被那个姓牛的抓住破绽,还要带去南京,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万一那个姓牛的看清了陈星的脸怎么办,不,只需要记住他的身材就够了,这么高的个子还是很容易认的。
陈星看着吕宪的眉头皱的越来越高,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可怕,伸手拍了拍吕宪的肩膀:“兄弟,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吕宪脸色瞬间恢复了正常:“确实有些麻烦,现在洋行去不了了,去成衣铺,你身份的事,到了南京再说。”
陈星看着远去的吕宪感到很奇怪,这哥们怎么神神叨叨的,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而且刚才那个眼神有些太吓人了,就感觉身边带了一条毒蛇一样。
从成衣店里出来的陈星虽然不能说是改头换面,也算是大有改观,一身丝绸短打换了一身的粗布长衫,又配了副无框的圆边眼镜,只是身形庞大确实没法改变,而陈星的碎金也变成了5块银元。
吕宪带着陈星回到教堂:“明天早晨我们坐船走,我一会去买船票,船费我就先帮你垫上。我回来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说话,防止他们套你的底,还有不要出这座教堂,尽量不要去大厅。”
陈星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也只能答应下来,只是觉得这个吕小哥谨慎的有些过分了,在教堂里边能发生什么事,而且坐火车不是比坐船快得多?
吕宪不敢耽搁,赶紧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船舶公司。
“老板,那个人在鸿安要了两张明天去南京的一等船票。”
“明天鸿安发哪艘船”
“鸿亨号”
“鸿安有没有我们的人?”
“船上的二副拜过杜老板的码头。”
“好,安排几个兄弟,在船上做了那个吕真。”
“是,我这就去安排。”
牛行长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深深的抽了一口雪茄,长长出了口烟气。饶是你小子精似鬼,还不是要喝老子的洗脚水。明明教堂就是老巢,还敢约自己教堂交货,障眼法玩得确实高明,决然把自己都骗过了。可惜还是太年轻,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秘密,真舍不得杀了。这天底下的英杰又少了一个!!!!!
陈星看着手里的船票,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不坐火车去,火车不是更快吗?”
吕宪打开皮箱,铿锵一声拔出了翼风刀,用力地挥舞了几下。
“从上海到南京需要一天的时间。火车上人多眼杂,我们需要防备的人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注意这么多人。船上的人员相对固定,我们两个轮流休息,压力就小很多。”
陈星有些不以为然:“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话不投机,两个人也就没再深入交流,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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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安轮船公司原系华商创办,其中附有外商少量股份。以英商产业,向英驻沪领事馆登记。民国7年(1918年)中国资本家虞和德(即虞洽卿)将外商股本悉数购回,组成完全的华股轮船公司,资本100万两,总公司设上海,设有分支机构,重点经营长江航线,拥有长兴、长安、德兴、鸿元、鸿亨5艘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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