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窥真境？”姜宇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北川
赵北川嗤笑一声：“我告诉你也没用，正所谓窥真窥真，自然就是见到真髓，你一个连褪凡境都没走完的人，居然问窥真境的事，不觉得为时过早？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外面的钱文潮就能给你，何必来问我。”
姜宇看了一眼屋内下棋的钱文潮，转头问道：“你在履道境走了多远？”
赵北川气质瞬间变了，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刀正在择人而噬：“不清楚，这种问题不要问，如果不是你我有交易存在，你开口的一瞬间我就会杀了你，就算钱文潮站在你身边也是一样。”
姜宇白着脸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怎么褪凡？”
赵北川面色不善地道：“褪凡既是褪去凡庸，每个人的方法不一样。在欧洲有种东西叫做冥想，印度佛教有种东西叫做苦修，西藏密宗有欢喜禅，禅宗有闭口禅，道教有神游法、功德法，儒家有三立法，法家有问心法等等都可以褪凡，你想学哪一种？”
中国、欧洲、印度，道门、禅宗、密宗、儒家、法家，这些东西许多理念都是冲突的，有观想法、有力行法，怎么可能有人能同时掌握这么多门褪凡的方法！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赵北川已经对其中一门学问已经精通到触类旁通的地步，或者是履道境修士本身的认知让他能够对于各个地方、流派的真髓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或者是...
姜宇精神本来就已经收到了冲击，再被赵北川一吓，思维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竟然有这么多办法么？这个赵北川是哪条路？赵北川说钱叔也超过了褪凡境，那钱叔选的是哪条路？能够得到赵北川重视的吕宪又是选的哪条路？我又该选那一条路？”
赵北川丝毫没有打扰姜宇的意思，自顾自的拿起一根短棍练了起来，速度不快却像流水一样连绵不绝。与姜宇一动一静，场面极其的诡异。
随着赵北川猛然朝姜宇的脸庞刺出一棍，凌厉的杀机压得姜宇眯起了眼睛，也把姜宇拉回了现实世界，看到距离自己额头不到30公分的棍头，猛然惊叫了一声：“你要杀我！！！”
钱文潮听到姜宇的叫声，几个箭步就从前厅到了后院，一个闪身把姜宇护到身后，眼神不善的盯着兀自练棍的赵北川，正打算开口询问二人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身后传来吕宪诱惑的声音：“赵北川都邀战了，钱老哥不给姜小姐讨个公道？”
惊魂未定姜宇拉住正要上前的钱文潮：“钱叔别上当，这个吕宪不是什么好人，他要借你的手来探赵北川的底。刚才多亏赵北川那一棍，不然我恐怕会迷失再进一步的道路。不过，这个赵北川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刚才说的褪凡路哪一条都不适合我，等他练完棍再跟他算账。钱叔你把吕宪的那把柳叶刀拿来，当着赵北川的面送给他。”
接着姜宇转身怒视着吕宪：“吕小哥智慧超群，但一直把别人当棋子你不累么？还算计到自己的引导者头上，你不怕他给你下黑手吗？”
吕宪面色不变：“我吕某人从未把任何人当做棋子，也不屑于做这种没品的事，我只是告诉他们内心当下的第一诉求，不让他们迷茫。比如姜小姐想在三天后跟赵北川聊一些性命攸关的事，我为了给你增加筹码，特地没有问你隧道5个境界的具体情况；为了满足赵北川与钱文潮交手的愿望，特意在刚才做了个困龙局，搅乱了钱文潮的思绪；赵北川刚才那一棍打完之后，便没有继续出手，也没有与你再交流，这既是对我满足他愿望的报答，也是对我的考验。姜小姐可以问赵北川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了。”
姜宇沉思了一会，问道：“什么叫褪凡？”
吕宪双眼紧盯着正在练棍的赵北川：“所谓褪凡只是修士的自我认知。以区别于云云庸凡众生。在道家里名为回返先天，在儒家称为归于中庸，在佛家叫无我相。而褪凡之路无非文修武炼两条路，文修者纵览天地万物而明心见性，武炼者身体力行而破旧立新，但是这两条路到最后只有阴阳合一才能褪去凡体，有望再进一步。否则，文修者多谋，以术驭人必溺于水，武炼者刚烈，勇而无谋必毁于众。”
姜宇略一思量便知道吕宪所言非虚，随后问道：“你是文修还是武炼？”
吕宪笑眯眯的看着姜宇：“你说赵北川是文修还是武炼？”
赵北川行事刚猛霸道，但又不失体察人心，虽然伤了零级道馆的人，怕是李亮跟陈星都对他多有感恩。
吕宪只言片语便蛊惑人心，但又光明磊落，自己跟钱叔虽然明知为其棋子，却难对他生出怨言。
姜宇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世间之人差距竟然如此之大，自己自负的心智出众却被两个陌生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他们口中的凡庸恐怕不如自己更甚吧。
姜宇再看向两人时，赵北川已经不再是耸立的高山，而是附着着幽暗丛林的群岭，
吕宪也不再是一汪幽暗的湖泊，而是一片内里幽暗外表青蓝的海洋。两个人就如同两头巨兽，但是散发的气息，便已经让姜宇浑身战栗，只想尽快逃离。
姜宇慢慢的向后退，正要开门逃离这个压抑的空间。
身后传来吕宪的声音：“钱老哥取刀应该快到了，你就安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姜小姐。更何况，待会有场好戏，应该对你的褪凡路有帮助，你不看看？”
姜宇转身看着一动一静两个人，一个是动起来的山，一个是无波的海。只能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不会涉及到自己跟钱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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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凡修身以别于云云庸凡众生，文修者纵览天地而明心见性，武炼者身体力行而破旧立新，唯有阴阳合一才能褪去凡体，有望再进一步。
然，文修者多谋，以术驭人，必溺于水，武炼者刚烈，勇而无谋，必毁于众。当为修者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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