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你记一下,我作如下部署调整:一...”
“给我滚一边儿去,说人话!”
“第一,今晨乾清宫就是决战,所有的牌都要打出去,不能有保留,必须促使小皇帝下定决心;第二,事情不能急,要继续麻痹刘瑾,找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用最稳妥的方式、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他;第三,你心里的野望我清楚,想实现它最大的敌人可不是刘瑾,要利用除刘瑾的机会提前布局,后面有场更大的硬仗等着咱们;第四,C。”
“C?”
看着李天昊的黑人问号脸,杨瀚景毫无血色的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歪头闭眼不说话了。
被巡夜锦衣卫从床上拖来的郎中上前禀报:“大人,这位受伤的大人已无大碍,将养几日就能下地了。”
“没有大碍?他伤口那么深,真的没事吗?”
“要是别的大夫来诊治,小人不敢说,不过既然是我来了,那便绝无大碍。”
李天昊不由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被抓壮丁的郎中:“你口气不小啊!真的有把握?”
“回大人,小人家里世代行医,尤擅刀枪箭伤,刚才我已为伤者敷上了祖传金创妙药,三日后若不见好转,大人只管拿我问罪就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湖广游医李言闻。”
湖广?李言闻?
李天昊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见过,正在凝思,唐一仙怯生生走了过来。
“李大哥,杨大哥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放心吧,郎中说将养几日就没事了。一仙,你这几天就和雪儿一起睡吧,我得照顾老杨。”
唐一仙乖巧的答应一声,袅然走开,李天昊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叹了口气,忽而眉毛拧了起来:唐一仙的翠绿短衫沾满杨瀚景的鲜血,已经没法再穿,她此刻披着一件从浴室老板娘那儿借来的粗布灰褂,隐约之间婀娜身姿展露无疑,李天昊偶一上眼,突然明白了杨瀚景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第四”何指。
李天昊霍然转身,恶狠狠瞪着包着纱躺在床上布有气无力的杨瀚景。
“杨瀚景,姓陈的怎么没一刀捅死你呀!”
辰时,乾清宫。
朱厚照随意的穿着一件褐色贴里常服,正在审视手中的一份图样。
李天昊步履匆匆走进殿来:“陛下,臣李天昊奉诏见驾!”
“翔宇怎么来得这样早?才刚辰时初刻啊。兴邦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回陛下,镇抚司指挥佥事杨瀚景托臣向陛下告假,他今天不能上殿面君了。”
“他病了?”
“他不是病了,是受了刀伤,险些丢了性命,眼下连床都下不了。”
朱厚照脸色立即严峻起来:京师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刀伤锦衣卫高级军官,这不是治安事件,是政治事件。
“何人行凶?”
“东厂掌刑千户,陈应风!”
朱厚照倒吸一口凉气,刹那间出离愤怒:东厂!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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